兵部基本一边倒——因为歪心思的也基本被拿下了。
唯二的动荡就是边疆跟宫内。
是谁给珩帝下毒?珩帝是否已经亡故?
边疆如何了?到底谁去边疆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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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後,边疆。
大食国跟北逾国的大军已经会面,海富贵的军师,会见北逾国野心勃勃的新大帅,後者为了加重合作,屡屡提及言似卿跟蒋晦,意有所指。
海富贵一开始忍着,後来沉了脸,淡淡道:“她是我的,你们若是动她,别怪我翻脸。”
北逾国大帅挑眉,轻笑:“自然,女人而已,我们共同的目的还是杀死蒋晦,吞下中原大地。”
“希望海大人牢记本心。”
“也预祝你成为她的第三个夫君。”
海富贵不言语,只是低头喝酒,再看向驻军对岸星火点点的天朝大军驻地。
“我希望在蒋晦赶到边疆之前攻破对方边城,他真赶到了,这仗不好打,後日动手。”
“後日太急了,渡河就不是简单事,言似卿失踪,他还能不去找?了尘不是说已经给她下毒了?放消息出去,扰乱他的心智。”
海富贵看向对方,“连我听到言似卿中毒,忧虑痛苦之下都不会选择脱身去救她——而他首先是大将军,再是未来皇太子,乃至未来天子,其次才是蒋晦,是男人,你既小看男女之情,就不要再战前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路数去算计最为铁血的沙场兵法,我大食国对这一战投入巨大,几乎堵上国运,不陪你玩这小家子戏。”
对方这才肃然。
三军搏杀,迫在眉睫。
“那就明日。”
北逾国的也狡猾,不会任由海富贵说了算,宁可再提前一天,次日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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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後。
剑南道,某小城边郊。
山庄庭院,娴雅古朴,当地佃户安生落居,耕作朴实,早起晚归,餐食自有定数。
傍晚时,炊烟袅袅。
院内,闲庭外拂陵已然确定这里早就是言似卿的地盘。
也对,其富甲天下,哪里都有其産业,说其是帝国的第一大地主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既然早已布局脱身,自然早早定下了中转站。
走水路迅疾而下,她们到这已经一个月多了。
拂陵也得知了长安的一些事。
倒不是有意刺探,而是满天下皆知——帝王中毒,病入膏肓,宴王监国理朝,已经稳住朝纲,形同帝王,宴王世子远赴边疆参战。。。。。
边疆战事至今没什麽消息。
毕竟一个月多对于边疆而言,减去路途时间,对峙时间,消息传讯时间,实在不算什麽。
拂陵不知言似卿打算,只觉得这人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从容,因为没有波动,而显得温和。
突然有小孩动静。
拂陵转头,看去。
憨态可掬但样貌实在有其母亲精华的小女童手捧着花环跑来。
“拂陵姨姨,给你。”
拂陵擡手接住撞上来的小肉团,掌心摸到软肉,心里也跟着酥软,声音都跟着温和几分,笑谈几句,听到门口那边传来柔雅声线。
“昭昭,字帖写完了麽?”
昭昭缩了下脑袋,吐吐舌头,跑到厨房那边拿了柳儿跟嬷嬷烙的炊饼,又颠颠跑回了书房写字,书房内有周氏低声笑她偷懒。
拂陵转头看去,言似卿正走出。
拂陵觉得最近时日是她这辈子最安定快乐的日子了,但。。。。。
“想去长安找你师傅了?”
言似卿开门见山。
拂陵涩然,後叹气:“乐不思蜀,但尤有德行促使我回去。”
言似卿笑了笑,“你非我雇佣的职工,就算是,也有自由,不必这麽为难,注意安全就好,没准将来我们还能再见。”
还能吗?
拂陵有点疑惑,毕竟天下如此大,车马一生都未必能抵达任何疆域,而人的消息总是容易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