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肯定要走。
只是。。。。。
“尾巴消息都扫干净了吗?长安那边会不会找来。”
言似卿顿了顿,认真道:“以我对他的了解,边疆是必须去的,家国战事第一。”
拂陵:“很奇怪,你竟不担心吗?”
她很直白,因为看得出蒋晦对于言似卿也非路人。
因为在意,才需要那麽缜密部署,借了尘的手,又套入多方势力,掩藏踪迹,而且言似卿自己也没遮遮掩掩。
一个月前就说过:她希望蒋晦好受一些。
言似卿沉默了些许,才慢吞吞说:“以前那次都能赢,这次若是输了,岂不是很奇怪,难道我还能揣测因为我这个妻子的失踪,导致作为主帅的他大失水准?那我也太晦气了。”
拂陵:“伤心过度。”
言似卿:“。。。。。。”
她欲言又止,後提醒,“你是习武之人,少悲风画扇。”
拂陵:“殿下,我也是曲艺之人,多情伤感也不奇怪。”
也对。
言似卿哭笑不得,“不用这麽喊我,等战事结束,就会有王妃已死的消息传来。”
什麽?
拂陵惊疑。
“我说过,会让它闭合收尾。”
拂陵眉目微垂,莫名觉得难受,“您不遗憾吗?”
其实她有些讨厌蒋晦,从驿站那会就讨厌。
总觉得此人过于天然高贵,比他们这些命运波折痛苦不堪甚至一眼望到头就是惨烈下场的人来得太过恣意了。
他,还天然侵略最美好的人物,仿佛生来就该属于他。
可後来再看,又觉得某些人错失彼此,竟会让旁边人都觉得遗憾。
但也可能是自己在唱戏的过程中,有好几次看到那位新王妃待他人的神态虽是温和从容,周到体面,却只有待那人时,才有波澜的鲜活气。
羞恼无奈谨慎迟疑。。。。。
才像一个活人。
而非完美的标本。
言似卿起身,理了下衣摆,转身离开。
“这一生,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顺从命运。”
“而命运,遗憾才是常态。”
“可能等我跟他老了,再回想过往跟彼此,也才会承认:我跟他本就是最不相配的。”
般配,却不相配。
多残忍,又多明显。
言似卿孤身走向另一座靠着山林的小院,那是她办事的地方,更清净。
她走进书房,从许多屹立的书架上相继取下新送来的各地账本跟海运清单,转身走向书桌的时候,愣了下。
盯着书桌上的歪了些许的镇纸。
後退一步。
但身後撞上了什麽。。。。
她一惊,手捧的账本刚要落下。
一只手从她身後越过接住了它。
腰肢被横臂锢住。
身体紧紧贴合对方。
账本里面的清单纸张哗啦啦落地,轻飘飘贴着木板,发出飒飒声。
而她的身子单薄,也想柔薄的纸张一样轻易可被身後强硬的人物禁锢。
耳畔清冷,有浅淡的皂木清香。
“为什麽不喊?”
“是怕你心爱的女儿撞见你被残忍抛弃的第二个夫君轻薄吗?”
言似卿一时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