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过小孩的,才懂那种温柔跟宽容。
刚刚还说着“政治无道”的人,温柔得能把人溺毙了。
小孩有点害怕,但眼巴巴拿过毽子,又开心起来。
但言似卿擡眸,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蒋晦。
四目相对。
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也算皆大欢喜,但他看到了她对小孩的温柔跟晃神。
也想到了别的。
他们之间。。。。永远不可逆的隔阂。
蒋晦想到了一件事——她从来没要求喝避子汤,那东西伤身,可她没要求,才意味着她私下一定做了安排。
她是医者,有的是手段。
她,不会给他生孩子。
她甚至不会主动告知他这件事。
无言,既是她给彼此的体面。
静默突然而来。
她站在那不动,目光幽远,含笑从容,却透着极端的距离。
而他站在那,也没动。
直到了尘不知何时冒出来,故意拦下那小孩,高声来了一句,“小孩真可爱,想来王妃最喜欢小孩了,不知何时能与赤麟有个这麽可爱的孩子。”
怀渲一愣,本来这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敏锐的人都品到了异样。
若是不提,都忘了这两人的婚事。。。。本就透着不甘。
就算已经成婚了,言似卿原来那个女儿。。。。为何始终没送到长安?
算算时日,若是愿意送来,早就到了。
没到,就是有一方不愿意。
不可能是蒋晦不愿意。
那只能是。。。。。。
气氛倏然古怪。
言似卿没有应话。
什麽事都可以配合,唯独在这件事上,她透着一股冷酷的坦荡。
倒是蒋晦,他反而开口。
“王叔从前只是出家了,又不是当了太监,想要小孩自己去弄。”
“不必寄希望于我夫妻。”
蒋氏恶魔果然一如既往杀人诛心。
了尘:“。。。。。”
而蒋晦伤人无情,却踱步走过去了。
一步步。
言似卿看着他走来。
到跟前。
“回家了吗?”
言似卿听他问,嗯了声,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掌。
五指分明。
她顿默了一会,心头的复杂,想念昭昭的疼痛,都在心脏的抽搐中翻滚热烈,最後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