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沈淮序这副酸不拉唧的模样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今夜陆灕是沈淮序哄睡的,陆元昭洗完澡出门时,恰好看见沈淮序克制着动静,蹑手蹑脚地从陆灕的房间里出来。正轻手关上门,转身,就和身着浴袍准备下楼倒水的陆元昭四目相对。沈淮序压低声音,说:“你过来一下。”陆元昭一怔,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回了客房,轻轻地关上房门,身后的温度就贴了上来,沈淮序的手绕过她的腰,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让我抱一下。”陆元昭很少见到沈淮序这副模样,“出什么事了?”他闭着眼,深嗅她沐浴过后的清香,“那些年轻男人是不是都会这样撒娇?”“……”陆元昭暗自腹诽,自己真不该在沈淮序面前接那通电话。沈淮序的两手环在她的腹部,她愤愤地在他的手背打了一下,“你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看着多成熟稳重的一个人,怎么越相处越幼稚,喜欢跟年轻男人较劲。“怎么了?”这个姿势,沈淮序只要低下头,就可以碰到她敏感的耳垂,他松散地垂下眼,灼热的气息不紧不慢地喷在她的耳廓,似吻非吻地,“不喜欢这样?”“你欺骗我感情。”陆元昭转过身,就近站在了他的床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淮序像是洞察到了她的意图,走近了,站在她的身前。陆元昭伸出手,这个高度恰好能让她揉到他的发顶,他很少去抹发胶固定发型,平时上班,就洗个头,中分的头发耷拉在额间,松松软软的,手感很好。陆元昭想寻点报复,任由沈淮序环住自己的腰,五指在他的发间作祟,“我刚刚还以为你在难过。”她从没见过沈淮序像刚才那般朝着别人示弱,她认识的沈淮序,向来是强势的,隐忍不发的。沈淮序抬起头,仰视她的眼睛,看上去像是虔诚的朝圣者,“我们昭昭魅力大,这不是什么值得我难过的事。”“我该骄傲才对。”沈淮序平静地说:“只是骄傲之余,总会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够好。”陆元昭拧眉,问:“你哪里不够好?”比起其他人来,沈淮序已经足够好,陆元昭不明白沈淮序这不自信到底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年,叫沈淮序时不时地为自己快要奔四的年龄烦忧。“大概是我贪心。”沈淮序的手绕过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我想让昭昭的眼神,时时刻刻都落在我身上。”“那不行。”陆元昭拒绝地义正言辞,故意说:“陆灕才多大,我的眼神得时时刻刻放在她身上。”“……”她听见沈淮序无奈地叹息,他抱着她坐上床榻,将她摁在怀里,“就你会混淆概念。”他没再纠结于这桩事,拇指在她的腰窝无声地比划,问:“是不是瘦了?”“是瘦了点。”陆元昭说:“去年加班比较严重。”“我给你们领导去个电话?”他看到陆元昭眉心微不可察地起了几道浅浅的细痕,连忙后退一步,“好,我不说,我知道你有主意。”“那周末我叫人上门来给你定两身旗袍?”沈淮序说:“不是快入春了吗?”“行啊。”沈淮序提议:“那你来我家量?”陆元昭奇怪地看着他,“你干嘛每天都要跟我黏一起?”“哦。”沈淮序了然地应了声,眉眼弯弯地笑,“怕你背着我去找小奶狗。”“……”没玩了是吧?旗袍g“你其实可以贪心一点”……陆元昭发现,自从沈淮序定居南方后,当真清闲了许多,平日里早早地下班,一有时间也都是围绕着母女俩转。接连一周,他下班得都比陆元昭早,在陆元昭下班前将陆灕从小学接回来,再开到象山区接陆元昭。这还真是她从前从未设想过的温馨画面——在气温渐渐回暖的夜晚,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吃饭,饭后坐在阳台吹风闲谈,在冬日的寒气渐渐消弭之际,一起等待着春天的到来。一晃眼就到了周五,陆元昭结束了一周的工作,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正想去陆灕房间看看她,就听见客房门从内拉开的声响,沈淮序倚在门边,故作神秘地朝她招手,“昭昭,过来下。”陆元昭疑惑地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去。沈淮序阖上门,引她坐在床头的沙发上,从桌上拿起一个丝绒盒子,放在她的腿间,“打开看看。”打开,黑色丝绒盒子里安静地躺了一条翡翠项链,帝王绿翡翠的质地通透,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清透的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