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白稍微一想,松开眉头。既然李恕这么说,那她肯定已经有了对策,自己只需要配合即可。方才管事来得突然,他只来得及匆匆穿上衣服,一身痕迹都没清理,连珍珠也没取出来,这会儿没事了,任流白才意识到他的样子有多不成体统,忍不住扯了一下李恕的袖子。“怎么了?”“珍珠。”李恕心里了然,嘴上明知故问:“珍珠怎么了?”任流白难以启齿,把李恕的手贴上他的小腹,声音愈发微不可闻:“还在里面。”“我知道呀,我说过送给你了,现在你可以把它带回去了。”李恕顺手揉揉他的腰,满脸写着真诚,“这是我特意为你选的,和你很相配,仙师一定会好好保存的吧。”明白了李恕的意思,任流白浑身发软,体内好像又有水波荡漾。“……我会的。”从这里回玄隐门要穿过半个山庄,任流白走在路上,每一步都胆战心惊,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珍珠的位置,知道不会被外人看见,但他还是忍不住脊背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任何人从他身边经过都能让他呼吸凝滞。这种紧张的情绪在回到玄隐门时达到了顶峰,守夜弟子一见他就主动和他打招呼:“大师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任流白点点头,根本不敢开口,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在另一名弟子知道情况,替他解释:“大师兄在找证据证明应师兄的清白啊,反正我不相信应师兄会伤人。”“哦对,我一下子没想起来。我也不信,我看是紫竹峰嫉妒应师兄还差不多,那大师兄你有找到什么证据吗?”任流白站在院子门口,耳根悄悄烧了起来,体内水液越积越多,浸着珍珠,令他隐隐生出满胀之感。他不想撒谎骗人,又怕守夜弟子继续和他说话,一时进退两难。“别问了,你没看见大师兄很累吗?”守夜弟子捅了同伴一胳膊肘子,示意他看任流白发红的眼尾,关切道,“大师兄辛苦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谢谢。”任流白尽力挺直脊背,减小步幅走进院子,此时此刻他竟庆幸珍珠还在,否则那些水液没了阻拦,还不知会流成什么样子。好不容易回到房间,任流白立刻软了膝盖靠在门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走向浴桶,方才若不是天色暗,恐怕真的要被看出异样,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含了一路,他觉得珍珠的位置好像更深了。放好热水,任流白除去衣物沉进水里,一低头就能瞥见身上各处痕迹,有些是指印有些是吻痕,还有的地方微微肿着,一看就知道他才经历了什么。任流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屏住呼吸,放空思绪,这才能试着把手往下,然而弄了半天也取不出来,反而把自己折磨得薄汗淋漓。不行……任流白抓住浴桶边缘,他根本做不到。耗到浴桶里的水开始发凉,任流白终于下定决心,拿起水镜注入灵力。“李恕。”“嗯。”李恕应了一声,她就在玄隐门附近,此时距离任流白和她分开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和她估计的时间差不多。“珍珠我弄不出来。”任流白不敢看水镜,所以镜面往下倾斜照着他的胸口,上面除了暧昧痕迹又添一层薄粉。李恕无声地翘起唇角,视线落在镜中微肿的汝尖上面:“那可怎么办呀,仙师。”清白啊啊啊大师兄的清白由我守护!!……镜面有些晃动,过了片刻那边才传来声音:“你能不能……帮我。”“你想我做什么,对着水镜指导你吗?”李恕轻轻摩挲镜面,指尖所及之处微波荡漾,“你把镜子放在身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分开……”“不是!”任流白跟着李恕的话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顿时面红耳赤,耳垂红得快要滴血,“不要水镜。”李恕忍住笑意,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你想要什么,仙师倒是把话说清楚。”任流白终于肯把镜面对着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韵还在,总之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我想要你过来屋里只有我在。”“这样好么,上次我去找你,最后似乎不太愉快。”李恕语气平平,她根本没提露水情缘的事,任流白却被堵得心口发慌。当初是他口不择言,现在后悔也只能自食苦果。“我……”“看来仙师也觉得不妥,既然如此不如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免得委屈自己。”李恕打断他,作势收起水镜,任流白急切道:“没有!我没有觉得不妥,我想要你过来……是、是我求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