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也谢谢!”两人又沉默了,房间实在没法再待下去,任流白抱起熟睡的灵犀:“我回去了。”“好的!”应无瑕手忙脚乱开门,送任流白出去,再关门,然后一个人对着空气打了套拳法,这才稍微接受了任流白方才说的“自愿”,紧接着一个重要的问题跳进他的脑子里。忘记问了,明天要怎么证明他的清白啊?疑云哈哈要完蛋了。任流白抱着灵犀回去,看见李恕还在他才安心,小心把灵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她睡着了。”李恕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果然看见灵犀随身挂着荷包和珍珠。任流白的视线也跟着落在珍珠上,然而一想到他才用珍珠做过什么,立刻挪开了视线。“你们先睡吧,我收拾一下房间。”任流白转身欲走,李恕扯住他的袖子:“你又要睡地上,仙师,这和欲盖弥彰有什么区别?”任流白蜷起指尖,是没区别,他现在脑子里还有没散去的画面,所以他才更不敢靠得太近。李恕挑起床帐上的玉钩:“过期不候。”任流白顿了一下,乖乖过去。床榻完全足够躺下两人,再让灵犀睡在中间,李恕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有一团软乎乎的物体拱了过来。一直以来任流白都让灵犀睡在床榻里侧,他睡外侧,既方便起来,也可以避免灵犀不小心掉下床,所以灵犀每次都会习惯性的往外找他。现在李恕睡在床榻外侧,灵犀自然而然就滚到了她身边。李恕略微低下头,她能在夜里视物,所以清楚地看见灵犀努着嘴巴,还在往她怀里挤。任流白察觉到动静,探手一摸,两人中间已经没有灵犀的身影,马上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抱歉,她睡习惯了,而且我这两天都没有好好陪她,我这就把她抱过来。”“没事。”李恕主动抬起胳膊揽住灵犀,被圈进柔软的怀抱,嗅到安心的气息,灵犀很快舒展眉眼进入更香甜的梦乡。任流白收回手,慢慢按在心口,那里正被一种酸涩的情绪填满。他幻想过很多次,如果不用隐藏身份,不用假借师徒之名,而是他和李恕一起陪伴灵犀长大,教她读书写字剑招术法该有多好。可惜幻想毕竟是幻想,任流白已经很久没再异想天开,却偏偏在今晚,让他看见了那幅画面的模糊影子。“谢谢。”任流白的声音很轻,他怕吵醒灵犀,也怕吵醒这一刻的自己。李恕没觉得她做了什么值得道谢,只是如此近距离地抱着灵犀,她竟然也觉出些许熟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和灵犀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但也远远没到熟悉的地步。李恕收紧手臂,将掌心贴在灵犀腹部,她有直觉,她对灵犀的熟悉可能源自灵力,只要她把灵力灌入灵犀体内仔细探查一番,应当能有定论。然而李恕迟迟没有动手,最后还是作罢。任流白对灵犀如此珍视,于情于理,她也不该罔顾任流白的意愿私自窥探。一夜过去,按照计划今日戌时才会动手,不过李恕还是遵照作息醒了过来,躺了小半个时辰,灵犀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等看清身边的人是李恕,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坐起来盯着李恕看。李恕有心逗她:“你还记得我吗?”灵犀马上点头,又拉着一旁的任流白让他看李恕。任流白面上浮起笑意:“见到她开心吗?”“开心。”灵犀一边回答一边去摸随身戴的珍珠,举到李恕面前,“我们一起。”她有样学样,也和李恕玩儿起了猜左手右手的游戏,李恕配合猜了几次,逗得灵犀笑个不停。趁此机会任流白先行起床收拾自己,没穿校服,特意穿了窄袖高领的衣服,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准备带灵犀去找应无瑕。“我要师父。”灵犀感觉敏锐,一看任流白往外走她就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搂住任流白的脖子不肯撒手,满脸写着委屈。任流白哄她:“你再和应师兄玩一天好不好,等事情解决了师父就天天陪你。”“现在就要师父,还要珍珠。”灵犀眨眨眼睛,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任流白心生不舍,停下来轻拍她的后背。李恕提议:“你留下来陪她吧,白羽观的事情交给我和放寒山就行。”“可是……”任流白一时拿不定主意,李恕戳戳灵犀鼓起来的脸颊:“你若是不放心,也可带着灵犀去青石寺找放寒山,助我传送过去。”“好。”任流白答应下来,只要在正式行动之前再带灵犀回来,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出了房间,走廊上正站着几名玄隐门弟子,任流白认识他们,不由得问道:“你们今日不去参加试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