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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わるまでは终わらないよFoo(第3页)

“你的大概总是令人犹豫。”菲林说。

但她还是因为足够称为矛盾的无害而久久未动。尽管她自认在她身後叠加的岁月已足够显赫,却也无法对那更遥远的纪元做出可行的保证。甚至,她们此刻也只是提出了最可能的猜测而已。

“也总比恐惧好。”学者言简意赅。

“那麽,容许我询问。你们把自己造成了卫星……然後被撞毁了丶抛下来扔进石棺里在泰拉登陆。”菲林面无表情地总结重复,“……这样的故事,我更应该相信哪一个部分?”

但真僞是很容易兑换的;泰拉变化万千,乃至一切微小的都无法否认,而这也正是她走在这里的原因。

长久没有得到回答的菲林发现学者正盯着尘埃。

尘埃——细小的粒子,学者曾在头痛欲裂的时候触摸过。但其实是假性错觉。一切很好说明:她晕倒了,在仪器运转的第三小时前。而仪器在啓动时立刻失去了所有信号,剥夺的力量太强大,仿佛已经成功。她在模模糊糊的黑暗里看到这些尘埃,如同过去的影子……遥远的丶造成视觉误差。时间是很难抓住的,但她们注定要抗争,因为好奇丶求知欲,凭借真诚和信任:能够看见。想要活下去。得出结论。

“你可以相信左边,也可以相信右边。”学者向菲林的水囊道谢,“全然不信也是你的自由。”学者嘴唇干涩,就算不进行生理需求和冷静的衡量,令自己机能再糟糕下去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但她也只喝下两口,克制地没有补充更多。她们身边的水源不多了,而人是离不开水的。将水囊归还後,她长久地仰望天空。

“……天空,”学者突然说,跳跃地,而目光仍定格在没有具体形状的远方。这里与那里,区别是什麽呢?她忍不住想。她们最终还是成功了,但是似乎也并没有完全。

“听你所说的……泰拉只包括陆地?”

“……是的。”菲林脊背挺直,肩膀略紧绷。而这个回答不仅仅因为泰拉最亲近大地。

不相信任何人,但不会欺骗脚下的土地。菲林没有再说更多,而得到了答案的学者沉思着,姿势却更像是发呆。长生者不想再谈及这个,这令她几乎産生恶感……但学者的故事的确烙印下了痕迹,风沙缓缓地挪移,如同两人脚下重叠的细影。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如果她没有真正忘记的话。如果她看到的依旧是真实的话。她也想要了解一些东西,而那已经被时间的潮汐覆盖得太深。

“……你最後说的那个影片的名字是什麽?”菲林问。

“《2021太空漫游》。”学者说。

漫游,就是把自己扔到另一个地方的过程。可以骑摩托,或者悠闲悠哉地,乘坐一夜的列车……博士你会喜欢哪个?我偏好後者,不过时间总是不够用啦,哈哈。这部经典到不行的片子很适合你。

为什麽?

因为银色的太漂亮了。她说,很酷。像是你。漫游者——是很了不起的人。我做不到这点。而你呢,应该也会明白的……说不准还会遇到另一个相同的家夥,当然,遇不到也没关系。但是,“到时候”,她说,如果遇到了,请问好吧。

“……博士。”学者说。

菲林于是也如此介绍道:“凯尔希。”

“很高兴认识你。”博士拉紧外套。风要来了,高积云继续增厚,糅合成层,她看得很清楚。菲林不动声色地眺望另一端的土丘,“……这也是你们的礼仪?”

“我以为你知道,”博士用带着手套的手支撑着,抓了一捧沙子。菲林看不到她的眼睛,那厚重丶结实的防护服令对方真真切切地成为一个绝缘体,学者的声音闷闷的,“……这是这只星球的礼仪。”

初次相见没有更多波澜。风总会停,雨降落,短暂而瞬息。走过的路拉长,脚印偶尔与石块相合,略有些痛。无形地踩下後又被覆盖,于是越来越深的化石层结块不会有人将其掀起,仿佛一本失落的丶空白的书。书写的人不见踪影,大概只能责问时间。博士很快适应了恶劣的气候,尽管菲林不用多费劲就能看出对方的体质差得如刚刚栽种的树枝。然而导航丶扎营,这些都难不倒这个弱不禁风的人。她们还遇到过强盗团夥敲诈勒索……也很快被菲林吓跑了。路途上,她们甚至自己酿酒,砍了一根稀罕的桦木枝条,用瓶子接住从切口流出的汁液。

放适量的蜂蜜丶柠檬,酵母。起泡酒带有柑橘丶酸面团和核果的香气,带有森林丶真菌丶药草和苹果的气息。就像魔法。短暂地喝上一口,仿佛要回到什麽地方。这是很老的方子了。

她们游荡到了风沙的尽头。那是一个月後的事——城市也已在面前。

而此刻,学者站在屋顶。房屋并不高,凯尔希并不知道她怎麽上来的,只静静地站在菲林身後,风停在肩膀上,像是隐形的鸟儿。现在是南飞的季节。绿眼睛菲林只负责带学者来到此处:姑且算是城市的营地。不过学者不介意。

“这是最清醒的时候,”博士说,又在眺望。放眼处,城市散发着各自的光芒。那是聚合灯光丶化工以及炉火吹出来的磷光,黑暗是四方形的扁平的形状,菲林熟悉到不需要睁开眼睛就能想象。这里还曾是一片绿洲……只是它们已不复存在,而文明随之落脚。学者说,“或许,应该庆幸……”

“庆幸什麽?”医生冷静说,“我要祝贺你吗?”

博士成功被泰拉承认——赶路期间,学者无愧专业人士,各领域研究不断,而学术界在几年间将先後颁布她的数篇论文。学者的字和文不像她本人看起来脱离,时间没有更青睐什麽。博士盯着屋顶的下方,回答她:“那也不坏。只是,我要说的其实是……幸好我们赶在夜晚赶到了这里。”

她轻轻念出很远的一首诗:

今夜,只有两个人被星辰放牧

在世间的屋顶上,我们愚蠢丶正确丶幸福

我灵魂中最古老的时刻到来了

被无名的航班从天上慢慢拖着

节律性地闪烁。

凯尔希又想到吟游诗人。多数满口谎言,以此为生,而她也不例外……只不过那些游荡的人的使命与她的不同。她更贪婪。她所追随的东西并不是停留在风中丶随此传颂的传说,也不是人人称赞之物,多数惊骇悚听,令人不住质疑且诘难。但她不後悔自己的选择——也不能说“後悔”。她为泰拉提出选择,犹如修好一个天平——而自然的秩序在于生命。而她浏览学者的研究,在生命……在源石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那都是尖锐的丶锋利的。并不柔软,但很重要……一个人需要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麽。

“和你一样的人会是什麽样的?”凯尔希问。

“和我一样的丶来到这里的人吗?”博士问。

“和你一样的丶在这里的人。”凯尔希说。

“可能死了,可能还在天上飞着。”博士缓慢假设,“毕竟船也是这样……在海里也有,在天空上也有。你已经看到过了。”

菲林想否认,但“大地足够令人奔波与疲惫,因此泰拉如此少有研究”……这类理由永远是小部分。分明她们并非同属,但两人对此几乎相同的心知肚明:泰拉的天空甚至比大地还危险。绿眼睛菲林稍稍侧过脸去,夜光都避开了她。天空辽远……但并不是没有人去探寻;不可能只有她了解“真相”,但他人来看,这些只是彻头彻尾的恐惧。恐惧是很可怕的,比无知更甚。这种情况下,她看到有什麽用呢?

“我忘记了,抱歉。”学者很快改口,“那麽,就用另一端代指吧。请别打岔……(凯尔希:……)人都是不同的——生命独一无二丶只有相似与相近,不过因此,我们也聚在了一起……有像你一样的,也有……”

“……”凯尔希说,“请容许我插嘴。铺垫太多会如晚餐的酱汁一样显得累赘。”

钟声在她们两侧响起,并不近,也并不远。

“我曾对这些感兴趣,我为此做研究,在另一端。”学者说,“请听我说。不论这个地方叫做泰拉还是如何……有些是改变不了的,这点你我都无法否认。”博士笑了起来,低低地,这样像是咳嗽了。或许她也真的这麽做了?她即将说出菲林埋藏太久丶无法诉说的句子——那些深思过,却无从探讨的句子衆多地丶繁密地连成巨网,终于有日通讯发生。在屋顶的声音因为高度而略带往返,她于是听到自己的声音,两次。

“有失必有得。尽管生命更改了形式,天空失去了原有的魅力,但每个人是否都可以看做一个星球呢?”学者说,语句内的笃定却超过了疑问。城市上方的光球旋转着,安静自如,仿佛永远会无害下去。而正如这片大地危险又疲惫……泰拉的天空在未知与已知间投向虚无的怀抱,比文明更无解的神秘如流水般霸占了若隐若现的影子们之外的世界,那麽,在此,心脏学是否是天文学一种丶生命学是否是自然学一种丶人类学是否是虚空种族论——这样的疑问就只能暂且不提。学者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息:“虽然它们不论在哪里都适用,可惜两者都并没有等到正确的时间。不过,这份独一无二也代表可能,而‘怎麽样’,就是‘这麽样’。你想过的,我想过的,都有,没想过的更多。”

“但这样说来,源石对人类做的事与人类对星球做的事没区别了。”凯尔希如是说。学者也陷入有限的沉默。这的确是一个回环,且它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解答……这对现在的她们为时尚早,却的确并不宽裕了。但这个夜晚可以被需要——她们再次眺望天空,像是眺望没有屋顶的城市,或者眺望各自想象的一切,眺望那份一直期盼的“看见”,尽管旅途远远还没到终点,甚至连开端都难说……但她们已走了很久。

她们再次交换了名字。

她们分别。

菲林继续自己的路——遇见博士是意外,学者本身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但那时候勋爵女士并未感到不愉快,而她也并未料到,这个研究员在不久後将干涉战争——她没有想到,另一些可能性从来没有甩开她们。她怎麽来得及预想到呢?但她应该预料到。就像知道太多的人会被知识牵引——就像去留意古老的翻盖表因为磁场而微微晃动的时针。说是代言人也好丶盲目的拥趸也罢,她们的交点理应不止这一个,尽管这个交点并非她们所求。

“博士,讲一个故事吧,好不好?”小卡斯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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