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黎御澜所作的一切过于匪夷所思,每次总能与楼晚桥的预测背道而行。
她实在是看不懂黎御澜的想法,也看不透他这个人。
这位早年流落在外的质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到底在金国都经?历了些什?麽!?
“阿照,你说了要帮我的,怎能出尔反尔?”黎御澜在这样的情境下居然笑了,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没事,我总不会背叛你,阿照,我说过会同?你一起不离不弃的……”
楼晚桥皱起眉头手上用力?:“滚开!!”
尖锐的刀刃将手掌划开更深的伤口,地?上的血迹不知不觉晕开一大片,他们二人的血液融到一块,又顺着掌心与彼此的混到一起。
“没事的,阿照,”他明明在笑,楼晚桥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意,像是被冷血动物盯上的感?觉,背後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们约好了的……”
他与她挨得很近,楼晚桥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紧紧握着唯一的武器。
“阿照,”他软下身子依偎在她怀中,说话时的气息落在她的颈侧,像是毒蛇在吐信,“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了。”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木门被轰开,闻雪驰从门外闯入时看见的就是这麽一番情景。
“子照!”
听见闻雪驰的声音,楼晚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失血过多让面?色都变成不自然的苍白,楼晚桥的视线穿过黎御澜的肩膀与闻雪驰的对上,而後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子照!!”
最後的意识是闻雪驰的呼唤。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好似很漫长,又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身体很热,四肢也很滚烫,骨头却出奇得冷。寒气像是从骨缝中往外冒,与体内的热气相互冲撞。
一股杂乱的气流在体内乱窜,四处找不到宣泄口,如同?有虫蚁在啃啮骨头一般疼得难受。
好热……
好冷!
好渴。
一股清流从唇边慢慢流入喉咙,而後顺着淌入腹中,让那股热意稍稍缓解。
而後另一股力?顺着後背灌入体内,在一番搜寻中精准笼住了那股乱窜的气流,从经?脉中慢慢抽出。
楼晚桥总算能睡过去。
她做了好长的梦。
又梦到了小时候的场景,爹爹与娘亲在院子里望着她,两位阿姐也在笑吟吟瞧她。
她想向他们走去,却被一扇门挡住。
“我们的娇娇都长这麽大啦……”娘亲的眼?里满是慈爱,她对着她伸出手来,像是想摸摸她的脑袋,“娇娇,这些年辛苦你啦……千万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娘好心疼的…”
娘亲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眼?中写满了千言万语,最终凝成一句叮嘱。
“娇娇,要健康平安啊。”
爹站在娘亲的身侧,他什?麽话也没说,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贯的鼓励。
“娇娇,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你永远是阿姐的好妹妹,阿姐为你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