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云蹙眉,不知裴远山意欲何为,只试图挣脱,但却惹来他更大力的抓握。
“将军是觉得还有什麽不妥?”王昭云不悦且古怪地反问。
单论武力,王昭云指定比不过裴远山,但她到底需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意思,才能同他辩白。
可裴远山却不回她话,只定定的看着她。
那眼神从疑惑一息变沉变黑,又瞬间酝起一股不明的激动,继而双目发红。。。。。。
就在王昭云惊讶得要再度开口问裴远山为何忽然又变幻莫测的缘由时,他忽而再度加大手上力道,踔力一扯,她便脚下不稳,顷刻跌入他的怀中。
而他只轻轻一翻身,便将她彻底压住。
“我不是要睡里间,我是要睡在你的身边。”裴远山死死撅着王昭云的眼睛,“我是要同你一起睡。”
他一连讲了三个“要”,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这是个让他有天大不满的事情。
可不就是要一起睡嘛?不能好好说话,非要闹得这麽难看,还要动手动脚吗?
王昭云又一次对某人的阴晴不定表示不敢恭维,但她并不打算同他计较这麽细枝末节的小事。
“不就是一床被褥的事情吗?你先起开,好好说。”她如是说。
但她显然没有领会裴远山口中的“一起睡”是为何意。
他回以王昭云一声哼笑,却是一动不动,至少一双眼睛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抵着她,与她僵持着。
——他在等,等她什麽时候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深意。
屋内新修的地龙热力倍足,加之厚重的被褥丶裴远山灼热的体温,王昭云不多时便觉得燥热起来,连带着心脏也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
。。。。。。一种熟悉的感觉。。。。。。
後知後觉的王昭云耳根刷地通红,随之,她看向裴远山的眼神有了几分闪躲,甚至想偏开头,错开他滚烫的视线。
然裴远山偏生不肯如她的愿,更是将擒住她手腕的大掌松开,转去扣住她的後脖颈,迫使她只能与他对视。
且他这麽一轻轻的腾挪,先前还不太明显的身体变化,便就隔着贴身衣料,传导到她的身上,甚至抵在她的要害之地。
顷刻间,那夜的混乱席卷脑海,王昭云禁不住咬住下。唇。
圣人常言道,君子有三戒,色与情为其一——她不喜欢自己沉溺的模样,更不愿自己受此所扰。
然裴远山却偏要将此捧到她的面前。
他低头靠近她,拿自己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以便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唇齿口鼻之间。
她已无可躲避,但他犹觉不足。
他拉住她的手,迫使她随他游走细探,指尖缝隙,淋漓不尽,却无有遗漏。
“夫人知道,这是什麽吗?”他压着嗓音,在她耳侧,轻声问。
她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
但他亦不恼,只是拿她总爱用来说教于人的那套话,返还给她,“夫人不是常道圣人言吗?”
他轻笑一声,“某亦曾听闻一言,欲,生之本也,从欲,是为顺应天道。”
他又咬住了她的耳珠,“而你便是我的生之本也,弃,则亡矣。”
语罢,他再不同她讲什麽大道理,只求身体力践,教她识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一。夜,边州突遇寒流,气温骤降,遂持续不断下了一场大雪。
厚厚的积雪将整个边州包裹成了素色,无有一处遗漏,尽是苍茫北地的气息。
若真要找出一丁点能同那素裹媲美之物来,便只能是城主府里头,凝结待放的桃红梅花,星星点点,却已美不胜收。
想来,新一年定然大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