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十七岁的眼泪并不为他而流。
可是,祁昂哭起来真的很好看。
可是……
“算了。”温知新说,“我会帮你照顾小猫的,但是不能放到我家,你把房卡给我,我下班之後可以过去喂猫粮换猫砂,陪它们玩一会儿。”
祁昂把首饰盒放到她手心,被“啧”了一声。
“房卡。”
祁昂把房卡放到盒子上面,“这个做报酬。”
“我不要。”
祁昂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酸糖,代替首饰盒放进她掌心,“那这个做报酬。”
“我已经不爱吃这个糖了。”温知新睁眼说瞎话。
祁昂说:“温知新,前几天你发我投资工厂的照片的时候,把桌角的糖也拍进去了。”
温知新气的去打他,实心拳头落在没防备的祁昂胸口,锤的他猛咳一声。
祁昂捂着胸口轻笑,擡眸看她,目光灼灼。
温知新垂下眼睛躲开他的视线。
路上行人纷纷扰扰,她和祁昂之间好像按下了暂停键。
就连闷热的空气都消失不见,只有他们。
“以後还可以给你发信息吗?”
“不可以。”
“我想看和和好好怎麽办?”
“我会给你发,但你不能主动给我发。”
“好。”
温知新看见一辆江牌宾利开过来,缓缓停在距离两人不远不近的位置。
她下巴一擡,说:“祁总,你的司机来接你了。”
“我走了,再见。”
“拜。”
温知新没有目送祁昂离开,两个人同时转身,一个上楼,一个上车。
车子啓动,电梯门合上。
宾利驶出小区,钥匙拧开了房门。
客厅里,傅云星坐在一张沙发上抱着电脑看文献,姜寐躺在另一张长沙发上盖着毯子午休,温知旧趴在她的怀里一起睡觉。
温知新放轻脚步,慢慢走到书房,轻掩住门,写了篇加急稿。
上次发生这种在同一个屋檐下各自做各自事情的的情况还是在前年冬天。
那会儿温知新还在写书,傅云星读研,姜寐刚接手公司。
三个人忙得焦头烂额,空下来的时间都用来见面,挤在温知新在新川租的一居室里,劈哩叭啦地敲电脑。
後面,姜寐重心倾向美国分公司,回国次数逐渐减少,见面就从线下聚会挪到了线上视频。
他们的群名叫降温服,姜寐起的。
温知新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十分不满这种取谐音的做法,但因为姜寐起的名字傅云星一定支持,所以二比一,她的反对无效。
降温服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每天都视频聊天。
一直到去年,温知新转行做记者拥有了早九晚五的规律作息以及姜寐恋爱。
群里就慢慢不再打三人视频了。
温知新曾经一度以为多年友谊要走到尽头,但……
叩叩——
温知新应声擡头,姜寐和傅云星站在书房门的一左一右两侧,歪着头看她。
三个人互相对视,都笑起来。
“我俩都是傍晚飞机,开车送我们一下吧,温温。”
“没问题。”
霞光满天,温知新合上电脑,大步走向姜寐和傅云星。
她想,如果一定要谈论爱的话,那麽此时此刻的她会更加愿意相信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