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呆呆地看着,忘了想说的话。他哭得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宋忱溪狭长的眼睛微眯:“不许再哭了,不然我不敢保证後面会发生什麽。”
阮明羽本来就是假哭,见他那麽说,也就擦掉了眼泪,恢复正常。
阮明羽见到他,心中莫名轻快了一些,好像身上的担子有人分担了一样。
他指了指宋忱溪的肩膀,关怀问道:“你受伤了?”
宋忱溪眉毛都不眨一下,尽管伤口吐的血都染透了衣服,还是淡淡的说道:“小伤。”
阮明羽见他身上的血液仍然在不停地流,撇了撇嘴,这人就是爱装,明明伤的那麽重。
来不及多说,他急忙先处理好伤口再给他包扎好,那伤口那麽深,他居然没什麽反应,仅仅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阮明羽再掏自己炼的丹喂了点给他。
干了这行干久了,阮明羽养成的职业习惯:“乖乖,吃了药就不疼了。”
宋忱溪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怪。
“你如何找得到我的?”阮明羽咳了一声,当做什麽都没发生一样,说出心中的疑问。
宋忱溪不愿意开口:“你问那麽多干什麽?”
阮明羽:“我就问问,你快躲起来,你闯进来他们估计不久就会过来搜查。”
宋忱溪眼中一片戾气:“怕什麽,将他们全都杀了便是。”
阮明羽冷静下来,说道:“敌衆我寡,让我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阮阮,你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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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到阮明羽的回应,龚凌灯还是推开了门,踱步进来。
阮明羽侧身闭着眼,尽量让自己的呼吸绵长起来。
黑暗中,龚凌灯一直站在床前,也未离开,就那麽盯着阮明羽。
他坐到了床前,阮明羽心中一紧,连忙放缓呼吸。然而被窝里的人似乎深感不满,阮明羽连忙握住宋忱溪的手,指腹不断的轻抚着他的手背宽慰他。
是的,他把宋忱溪藏到了被窝里面,要是一开灯就会露馅。
他们挨得极其的近,几乎是贴在了一起,阮明羽的下巴就顶着宋忱溪的脑袋,他的发丝扎德他养,但是阮明羽怕被发现不敢动一下。
龚凌灯坐在床边,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阮阮……”他叫的哀鸣婉转,似乎有无尽的情愫在里面。
被窝下藏着的人手臂上青筋毕露,阮明羽觉得要不是现在自己紧紧的抓着宋忱溪的手,他估计马上就要掀开被窝和龚凌灯干一架。
感觉到了宋忱溪的暴躁,阮明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宋忱溪才稍微安分了一点,只是稍微,他将手锢在阮明羽的腰上,轻轻啃咬他的颈侧。
阮明羽差点叫出来,忙捂住自己的嘴。
他用灵识和宋忱溪对话。
“别咬。。。。。。”
对方反而越说越做,更加起劲。
“你的新姘头?”
“不是。。。。。。”
阮明羽被逼出泪花,偏偏又顾忌旁边的龚凌灯,怕被他发现异样,只能咬着嘴唇默默忍受。
“那你为什麽阻拦我杀他?”宋忱溪步步紧逼,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师兄饶了我吧。”
“。。。。。。”
过了一个世纪那麽长,龚凌灯终于离开了。
他一走,宋忱溪便从被窝里面钻出来,将阮明羽压在床上。
“阮阮——喊的可真是情真意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全程盯着阮明羽,唇边带笑,似乎心情还不错,但是仔细看他的眼睛,已经被浓浓的嫉妒所覆盖,并且有些泛红的迹象。
泪水模糊了阮明羽的视线,他今天哭的次数比前二十年加起来还多。
兔子急了也会有脾气,他哭着骂了一声:“你发什麽癫,我都跟你说了我是被他强掳来的!”
宋忱溪怔住,回复了一些心神,低头用手触碰他的眼睛,掌心传来他睫毛的扇动的触感,微微发痒。
他的泪水濡湿了掌心,宋忱溪埋首在他耳边,轻声哄道:“别哭了。。。。。。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