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你懂吗?”
她不想懂,南絮摇了摇头,拉下她的手,只问了一句话,“既然你觉得他对你情根深种,为何不把你的情意当面与他说清楚?”
殷瑞珠也道,“是呀,你找阿絮说这麽多干什麽,你直接找段文裴说清楚不就是了,他若真的心里有你,岂会看着你在暗卫营里吃尽苦头。若我是男子,定不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为他人手里杀人的工具。”
两人的话炸响在耳边,振聋发聩般让人心神晃荡。
萧静激动的神色慢慢沉寂了下来。
对呀,为何呢?他若心中真的有她,怎会在陛下登基後,再未与她见过面。
以前任务多的时候,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後来任务少的时候,她不敢想这个问题。
如今人近在咫尺,她却不敢与他说明白自己的心意。
到底是近乡情怯,还是她自己也清楚,其实她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一厢情愿的是她吗?
“萧统领?”南絮见她眼睛发直地看着桌上的那盏茶,有些担心地唤她,“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萧统领心里还是不明白,不妨等伯爷回来,问问他。天地广阔,萧统领何苦画地为牢。”
女子语调平和婉转,既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责怪辱骂,她像是好友般劝她清醒,更毫不介意地让她去问自己的男人,是否对她有意。。。
是心胸本就开阔,还是胸有成竹不怕她问,抑或是高门贵女的手段。
萧静心里有些烦闷,不愿再待在这,她猛地起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殷瑞珠挑眉,很是自豪地给南絮竖起大拇指。
高啊!第二回合,阿絮全胜!
南絮笑了笑,老神在在地抿了口茶。
她对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有些郁闷,但对萧静说得话却是出自真心。
天地广阔,女子何必自苦呢?
南絮偏头看了看喜不自胜的殷瑞珠,这话,她是从瑞珠身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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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走得急,出门连走带跑,与迎面之人差点撞上。
谢晋瞧她神色不对,连忙追了上去。
“男人婆,你这是怎麽了?”
萧静驱赶地挥了挥手,让他离自己远点,“滚,不用你管。”
她越如此,谢晋越是担心不肯离去,“滚个屁,有什麽事给我说说,别像个女子扭扭捏捏的,要是让你下面那些人瞧见,白看你笑话。”
女子做到统领一职,往往比相同地位的男子更加不易,谢晋这是句实话。
萧静听在耳中,也渐渐冷静下来,她撑住廊边的树干,双眼通红的看向一脸好奇的谢晋。
“给你说你能懂?你一个成天逛花楼的花花公子哥,永远不懂爱一个人是什麽滋味。”
谢晋歪头:。。。。。。这话好生古怪啊,颇有种自己好兄弟突然悲春伤秋,眼泪婆娑地控诉今天花楼的姑娘移情别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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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快看,是秦夫人带着人上门了。”
静仪把西洋望远镜移到门口的方向,果然,别院门口浩浩荡荡围了一群人,为首是一个梳着妇人样式发髻的女子。
也不知她和门房说了什麽,那门房未曾通禀,便放了人进来,浩浩荡荡的人群直往南絮院里去。
静仪笑了笑,暗道果真是来者不善。
视线跟着这群人,偶然瞥过旁边的假山,静仪一顿。
那不是谢晋和皇兄身边的萧静嘛。
静仪笑容扩大,她知道该如何除掉萧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