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7章夫君,你累死我啦
“怎的会?”江鹤雪被沈卿尘问懵了,朝他勾手指。“我瞧瞧。”
那本双皮书被他递到眼前,果真是空白洁净的一页,她不死心地连翻了好几页,依旧是空无一字。
江鹤雪把书丢到一旁,逞强:“莫非没有书上的教学,夫君就不会了?”
“会。”沈卿尘握着她手腕,望着她,缓慢地擡了下唇角。
他指根冷凉的白玉戒指贴在掌心,江鹤雪听到他以低哑得全然陌生的嗓音哄她:“说你喜欢我,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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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尘身体力行地告诉她,空白既意味着飘渺虚无,也意味着自由发挥。
江鹤雪嗓子都说哑了,暗自立誓再也不在床笫之间同他逞强了。
甫一泡入温热的浴水,便累得直向池壁靠去,双手向内摁住壁上凹槽,才觉自己终于有了安全可靠的支点。
“喝点水。”沈卿尘去外间为她倒了杯温度刚巧合宜的白水。“时辰已晚,不宜用茶。”
江鹤雪就着他的手连喝了三盏,才觉着喉间的干涩得到了缓和,也有了力气同他说话。
但一瞧见他闲适自在的模样,到唇边的话出口就变了调子:“沈昭华!”
“嗯?”沈卿尘头一回听她这般唤他,向浴水里撒花瓣的动作都顿了一下。“何事?”
他声线一如既往地清朗,又隐隐带着些不可言说的餍足,与她尚且沙哑的嗓音对比鲜明得恼人。
“你方才当真不讲理!”她气鼓鼓又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他。“哪有你这般的……”
动几下就非得让她说一句,不说就停下来吊着她。
她先前也没察觉他有这般恶劣的一面,但这般直白的话,饶是她说出口都觉得羞赧。
而且那般姿势……
她当真未曾料想,沈卿尘会将她随口一句挑衅的戏言记这般久,当真与她试了他所理解的“猿猴取月”。
她不大能直视这个词了,也暂时不想再吊在沈卿尘身上要他帮忙盥漱了。
“你累死我啦。”江鹤雪最终向他抛了一把湿漉漉的花瓣,抱怨。
沈卿尘不自在地摸了下後颈,自知理亏地在她身後坐下:“给你按摩谢罪,可好?”
江鹤雪勉强算满意地哼了声。
她最嫌沐发繁琐,好在而今有人代劳,替她用香胰搓起泡沫又涤净,再以沐巾吸去了大半水分,将长发用梳篦梳柔顺了,给她铺散开晾干。
又取了红梅发油,躬下身细细为她涂抹。
他挽着裤脚坐在浴池边,小腿在她脸侧,江鹤雪拣着花瓣顺着他血脉贴,馀光一瞥,瞥见他因未束起而垂落在水面的发丝。
“昭华,怎的不束起来?”她将手腕上他的发带勾下来。“都湿了。”
“我帮你束,你手上有发油。”她侧过身,贴心地将他披散的乌发拢到耳後。“稍绑一下便好了……昭华,你的耳朵?”
她拢着他头发的手停在他耳尖,盯着他耳骨处的金钉不放,出口的嗓音艰涩:“这是什麽?”
“耳骨钉。”沈卿尘语调平静,似是在同她讨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稀松平常的话题。“可好看?你喜欢麽?”
“好看。喜欢。”江鹤雪没有骗他。
是一种新颖陌生的漂亮,他肤白,气质也清冷矜贵,这般纯金却单调的耳饰戴上也丝毫不显庸俗,反倒更多了分低调内敛的奢华。
可她心里却并无多少欢喜。
心口处像是被塞了一团浸透了水的棉花,堵得人上不来气,又酸酸麻麻的,像是被针一下下缓慢地戳着。
“那便好。”可沈卿尘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