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睡觉要舒服的,吃饭要好的,至于玩乐,那必须得是最有趣、最新奇的玩意儿,否则他便觉得索然无味。方方面面都讲究得很,十足的大爷做派。在宴寰寒面前,这份骄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别乱动嘛。”封掠白把脸深深地埋在宴寰寒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如轻柔的微风,缓缓喷洒在宴寰寒的皮肤上,撒着娇,“你就乖乖待一会儿好不好。”
那声音仿佛只要宴寰寒再多动一下,他就会委屈得掉眼泪。
宴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哭笑不得。他实在拿这个大少爷没办法。在外人眼中,宴寰寒向来是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商业奇才,面对商场上的各种难题和对手,他总能冷静应对,游刃有余。可在封掠白面前,他却时常感到有些无措。
“我只是有点累了,想换个姿势。”宴寰寒轻声解释道,他生怕封掠白多想,语气尽量温和舒缓。
封掠白一听,赶忙松开了些力道,他眯着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扶着宴寰寒调整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是不是我抱得太紧弄疼你了?你要是累了就靠我身上睡会儿,我保证不乱动。”
重新调整好姿势后,封掠白半靠在宴寰寒怀里,整个人显得格外惬意。宴寰寒一只手不自觉地在封掠白的背上轻轻摩挲,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接着,他又伸出手,轻轻捏捏封掠白的耳朵,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他是谁?他是封掠白。
那个闯入宴寰寒生活,搅乱他心湖的人。
可他呢?
宴寰寒在这一刻,心中涌起诸多复杂思绪,忍不住轻声发问。
“封掠白,我是谁?”宴寰寒凑近封掠白的耳畔。
“哥哥…”封掠白迷迷糊糊地回应,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那语调像是撒娇又像是依赖。
“…还有吗?”宴寰寒并不满足于此,继续追问,他想要从封掠白口中听到更多不同的答案,似乎这样能确认他们之间复杂又微妙的关系。
“未婚夫?”封掠白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些,这次回答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一点,但仍带着几分慵懒。
“…还有吗?”宴寰寒不依不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封掠白,有些执着。
“宴寰寒…你?”封掠白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这最后一声轻呼,他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海风轻轻吹过的声音,好似还有胸腔内震动的轰鸣,扰得人心烦意乱。
26单白色调
夜幕笼罩着t国这座繁华的都市。
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沉闷。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却没能驱散那股无形的沉闷气息。
宴寰寒身着整洁的衬衫,袖口平整顺滑,他微微皱着眉头,视线从手中的杂志上移开,看向正四仰八叉瘫在柔软沙发上专心玩着手机的封掠白。思索片刻后,他轻声提议道:“出去走走?在这待着也是无聊。”
封掠白听到这话,原本低垂的眉眼微微扬起,挑了挑眉,嘴角慢悠悠地勾起一抹充满戏谑的笑。他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子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说道:“易感期还出去玩?怎么着,哥哥是嫌我一个人伺候得不周到啦?”说话间,他还刻意挺了挺胸膛,那模样既滑稽又带着几分挑衅。
宴寰寒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对封掠白这一套嘴炮早已免疫。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压根没理会对方这些无聊的调侃。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整了整袖口,动作优雅而自然,随后淡淡地说:“已经好多了。再说了,来t国不出去逛逛,以你这坐不住的性子,还不得急得跳脚?”工作繁忙的时候,就算处于强易感期,他也会按时吃药控制。相比之下,现在这种状态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封掠白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凑到宴寰寒跟前:“哥哥还挺懂我。行嘞,那就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好玩的。”
最终,两人还是出了门。
来到地下停车室。封掠白径直走向车子,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此时,室外的空气本就潮湿,让人感觉有些憋闷,而尚未开启空调的车内,这种沉闷感愈发浓重。
宴寰寒在出门前特意吃了药,还贴上了抑制贴片,本想着这样就能安稳地抵抗一阵子,只是事情并未如他所料。
封掠白坐在车内,本就被这闷热的环境弄得难受不已,不一会儿,额间就闷出了一层薄汗。就在这时,车内隐隐弥漫起一股冷冽雪霁味。
两人在车中静静地坐着,气氛有些微妙。宴寰寒不经意间轻轻嗅了一下,那股气息就像在炎热夏季摸到了一块冰,带来一丝别样的凉意。
“宴寰寒,我觉得你是故意的。”封掠白突然开口。
“我不是。”宴寰寒赶忙解释,同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随后伸手打开了空调。
“你就是。”封掠白说着,迫切地深吸了一口气,可鼻腔里充斥的却是酸涩的酒香,这让他不禁皱了皱鼻子。
“我没有。”宴寰寒低声回应,其实此刻他也有些无奈,身体因为渴望封掠白信息素的抚慰,甚至微微有些抽搐。
封掠白撇过头看向宴寰寒,只见他将头抵在车窗玻璃上,本来两人之间距离就不近,若不是有车门挡着,他怕是都要坐到车门外去了。
宴寰寒感受到脖颈上的抑制贴片被人轻轻撕开,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住脖子,惊问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