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掠白俯身,整个人笼罩在宴寰寒身上,一只手轻轻抵在车座靠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宴寰寒,缓缓说道:“是我想这么做,是我撕开的,你生气吧。”
封掠白其实打心底里很喜欢宴寰寒这个人。宴寰寒就像一本永远翻不尽的书,每一页都藏着新奇与惊喜。他们二人脾气虽说有所不同,但骨子里却都带着一样的恶劣劲儿。
封掠白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很多人都不喜欢,甚至难以接受,可宴寰寒却似乎能很好地适应,甚至是消化,这一点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随着抑制贴片被轻轻撕开,宴寰寒的信息素瞬间弥漫在二人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而此刻,宴寰寒身上没了束缚,体内混合着封掠白残留的信息素,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
封掠白缓缓地将脸埋在宴寰寒的脖颈处,轻缓地嗅着,那冷冽的气息仿若轻柔的丝线,一寸寸地将宴寰寒紧紧包裹。宴寰寒只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抽离,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隐秘的欢喜,这种矛盾的感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封掠白似乎怎么都闻不够,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扣住宴寰寒的腰,五指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则轻轻扶着宴寰寒的背,使得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要融为一体。
封掠白像是陷入了某种沉醉的状态,深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宴寰寒在这般攻势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迫靠向封掠白。莫名地,他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成了一个能被封掠白汲取慰藉的存在,就这么被对方毫无保留地依赖着、索取着。
可明明,正处在易感期的人是他自己啊,如今这情形,竟好似两人的处境完全颠倒了过来。
“这样不舒服。”宴寰寒喘息着,伸手推了推他。
“那就按着你舒服的来。”封掠白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
宴寰寒闻言,眸光微闪,附身向前,他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缓缓抚上封掠白的脸。
“嗯。”封掠白眯着眼温顺地贴合着宴寰寒的手,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心的所在。紧接着,他握住宴寰寒的手腕,在那手腕上轻轻印下一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宴寰寒的肌肤上,让他不禁微微颤栗。
随后,封掠白缓缓抬眸,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宴寰寒,眼神中波光流转,勾人魂魄。仅仅是这一眼,宴寰寒便沉溺其中。
下一秒,封掠白微微仰头,轻轻吻上宴寰寒的下巴,与此同时,他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宴寰寒捞了过来,稳稳地放在自己腿上。刹那间,两人之间原本若有似无的距离被瞬间拉至无间,彼此的体温相互交融,心跳声似乎也交织在了一起,分不清你我。
“今天要怎么骂我?”封掠白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双手扣着宴寰寒的腰,微微用力,将对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宴寰寒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封掠白的脸上,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也染上了几分别样的色彩,似嗔似怨,又似藏着无尽的温柔,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
……
“小、畜、牲。”宴寰寒的声音有些沙哑,气息微微不稳。
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封掠白却觉得里面带着别样的娇嗔。
封掠白抱着宴寰寒坐在自己的腿上,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余韵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只见宴寰寒脸颊泛红,双眼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水汽,模样煞是动人。这一刻,封掠白的心里忍不住涌起满满的满足感。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在一起,过了许久,安静极了,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宴寰寒微微仰头,目光落在车顶那柔和的灯光上。每一次在与封掠白情感的漩涡中沉沦过后,他反而会愈发清醒一分。那些热烈的缠绵、亲密的接触,就像是一面镜子,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封掠白之间的关系。
蒋季说得没错。他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封掠白。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从始至终,他都想不明白,封掠白为何会突然对自己产生兴趣。在他的印象里,封掠白对待所有人似乎都是一个样,总是那么热情洋溢、随性洒脱,言行举止间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在他那看似多情的表象之下,每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封掠白生活中的匆匆过客。
而自己,宴寰寒,在封掠白身边,或许也只不过是众多人中的一个,绝非那个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存在。
当初,自己主动靠近封掠白,究其根源,不过是冲着那些实实在在、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罢了。金钱、名声,还有那再次回归的味觉,恰似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时刻撩拨着自己的心弦。
当然,不可忽视的是,在这背后还掺杂着一些源于往昔的报复执念。那些曾经遭受的伤害,说痛根本就不痛。他就是想要在封掠白身上寻得某种解脱,找到内心的平衡。
只需要三年时间。三年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想必到那时,彼此都会告别过去,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的全新生活。
宴寰寒轻轻地搂住封掠白的脖子,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封掠白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如缓缓喷洒在封掠白的皮肤上,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轻声问道:“我当初选择和你联姻,为的就是钱,为的就是名,这些你早就心知肚明。”
封掠白的身子微微一僵,原本半眯着的双眼瞬间睁开。他着实没有料到,宴寰寒会在这样的时刻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