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这题目……看似寻常,却最是难写啊!”
“写浅了流于俗套,写深了又恐晦涩!”
“要写出新意,打动人心,难!难!难!”
题目一出,馆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不少原本摩拳擦掌的才子皱起眉头,陷入苦思。
“相思”二字,古往今来都被文人墨客写烂了,想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一时间,大厅内安静了许多,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磨墨声。
顶层包房内。
李恪缓缓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相思?倒是应景!”
“也罢,就拿易安居士的《一剪梅》,博个头彩,先赚一波显圣值!”
包房内,熏香袅袅。
李恪扫过桌上铺开的宣纸,淡淡道:“研墨!”
“是!公子!”
身旁叫翡翠的姑娘,连忙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款款来到桌案前研磨起来。
不多时,墨已研浓,乌黑发亮,幽香弥漫。
翡翠放下墨锭,取过一支狼毫笔,在砚台中饱蘸墨汁,这才双手捧着,恭敬递到李恪面前:
“公子,笔已备好!”
李恪随手接过毛笔,站在案前,目光沉静,竟是不假思索,直接落笔。
手腕悬动,笔走龙蛇。
原本弹琴、斟酒、打扇的姑娘,此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期待。
纷纷放下手中活计,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
一双双美眸紧紧盯着宣纸上蔓延开的墨迹。
都想知道,这位能让妈妈如此重视的才子,能写出何等惊才绝艳的作品。
笔锋落下,先是一个词牌名跃然纸上:《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公子的字……真好看!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飘逸,看着就让人心喜哩。”
“是呀是呀!光这字,就值千金了!”
李恪对莺莺燕燕们的低声议论恍若未闻,笔下不停,继续挥毫泼墨。
随着最后一句“却上心头”写完,李恪手腕轻轻一抖,收住笔势。
整首词一气呵成,墨迹淋漓,字里行间流淌着一种无形的韵律与情感。
姑娘们逐字逐句,轻声念诵着,起初还是小声低语,渐渐地,包房内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寂静之中。
好半晌。
才有人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将胸中那股被词句勾起的愁绪都吐了出来。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公子,您……您这写得也太入骨了,听得奴婢心尖儿都跟着发颤……”
“是啊公子!这相思之情,竟能被您写得如此婉转缠绵,又如此无可奈何!真是……真是绝了!”
“公子大才!奴婢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华,能窥见女儿家心底的情思……”
一时间。
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姑娘们看向李恪的目光,充满崇拜与倾慕,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敬畏。
李恪呵呵一笑,将毛笔往笔山上一搁,径直走向矮榻,慵懒地躺了下去:
“诗词小道,不足挂齿。来来来!接着奏乐,接着舞!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
“是!公子!”
姑娘们见他才华横溢,却又如此洒脱不羁,更是心折不已,纷纷躬身应是。
丝竹之声重新响起,比之前更加婉转悠扬,舞姿也更加曼妙动人。
……
一炷清香的工夫,弹指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