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昱枫瞪了他一眼,心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同他玩什么聊斋,还多嘴了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人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江昱枫扭头看了眼林书晚,见她满脸好奇,心中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她,就往一旁走去,同她细细说着先前京中发生的一切,末了还装可怜道:“晚娘,若不是我聪慧,我便要被旁人毁去清白了。”
见他露出跟小狗似的目光,林书晚心头一颤,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江昱枫的脑袋,笑盈盈道:“没事,明远吉人自有天相,旁人可是靠近不了你的。”
许是在众人面前被林书晚揉了脑袋,江昱枫耳尖爬上一抹微红,他飞快抬手抓住正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垂眸凝视着她的眸子,低声道:“晚娘便是我的福星。”
低沉的嗓音,温柔缱绻宛如一把钩子,勾得林书晚心痒痒的,有心同他调笑几句,奈何这院子里头的人实在太多了些,无奈之下只好耐住心中的冲动。
“二位可说完悄悄话了?”那男子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冲着两人高声道。
林书晚猛地想从江昱枫掌心将手抽出来,却被他拽得死死的,而被扰了兴致的江昱枫,没忍住瞪了那男子一眼,拉着林书晚走回赵明同那男子身旁,极敷衍地开口,“晚娘,这位便是太子殿下。”
虽说早就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但骤然听到江昱枫确认,林书晚还是有些惊诧,太子殿下竟会亲临岭南,她心中思绪千回百转,面上却未显露半分,整个人往后撤了一步,行了个大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话音一落,江昱枫就弯腰将人搀扶了起来,冲着太子道:“如今也不在京中,差不多就得了,你人也见着了,不如这就回军中?”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太子殿下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绕着江昱枫走了一圈,眼中满是怀疑,“你不想我去林记。”
说到此处,太子扭头望向林书晚,“林娘子,你可欢迎我去林记做客?”
闻言,江昱枫将林书晚往身后挡了挡,正要开口,就被她打断,林书晚扯了扯江昱枫的袖子,将人拉到一旁,又冲着他安抚一笑,才望向身前的太子殿下。
早前江昱枫还在京中时,经常送信回来,信中偶尔会提到太子,每回提到都是他在同他抢吃食,不过通过那些信件,林书晚也能瞧出俩人虽名为君臣,但私底下关系极好,况且太子开口,她这等商户哪有拒绝的道理,“若太子殿下不嫌弃,那那今日便随我去林记做客吧。”
大局已定,任凭江昱枫再说旁的也没法子改变了,于是他冷哼一声,“今日晚娘生辰,你偏要去凑热闹,那今日是晚娘过生辰还是林记招待你?”
“今日竟是林娘子生辰,那我更要去沾沾喜气了。”太子就好似同江昱枫作对似的,笑着说道,说罢顺手将腰间挂着的玉佩摘下,递到林书晚手中,“林娘子莫怪,今日出来的急,手上没带什么东西,这枚玉佩用的是和田暖玉,娘子暂且收下,等我回了京中,再给你补上一份生辰礼。”
接过玉佩,就好似接了一块烫手山芋似的林书晚,瞧了瞧太子,又瞧了瞧江昱枫,“这玉佩……”
“晚娘,你便收下吧,这玉佩对他来说值不了几个钱。”江昱枫笑着开口,他瞧着天色不早了,便怕了拍赵管事的肩膀道:“天色不早了,你管好这工坊,我先同晚娘回去了。”
“是,恭送太子殿下,世子殿下。”赵管事一拱手,将几人送出门外。
江府的马车早早就候在门口,三人一同上了马车,于是原本还算宽裕的空间,在挤上以为成年男子之后,便显得有些局促,太子同江昱枫两人相对而坐,林书晚坐在江昱枫身侧,马车平稳的行驶在管道上,今日起了大早的林书晚就开始昏昏欲睡。
忽然马车轧过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林书晚整个人往前一冲,险些摔倒在地,好在江昱枫眼疾手快将人接住,这才让她幸免于难,可没想到是,她竟还没醒,他垂眸瞧了眼林书晚紧闭的眸子,无言勾了勾唇角,“殿下,岭南王府的私兵可有剿灭?”
太子垂眸扫过江昱枫怀中酣睡的林书晚,点了点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才将人围住,他们就直接缴械投降了。”
闻言,江昱枫却皱起眉头,“直接缴械投降?你可有将那林子都搜一遍?按照我那大哥的性子,若是真要造反,恐怕没那么简单,难不成他们练的兵都在青峰山上?可我让暗卫去查,除了那几个缅甸的探子,并未查到有何异常。”
两人说着话,马车缓缓进城,马蹄哒哒哒踩过青石板,沿着街道直直往林记走去,大约过了半炷香,马车在林记门口停下,惊鸿从车辕上一跃而下,还未曾将脚踏放下,就见不远处一个背着包袱的人影徘徊在林记食肆门口。
◎你是何人◎
夕阳西下,昌平街正是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路人穿行在街道上,街道两侧铺子开着门,门口的旌旗随风而动,便显得林记门口那人格外显眼。他怀中抱着包裹,垂着头在门口不停徘徊,屡屡走到门口试图敲门又垂下了手,十分纠结。
路过的行人十分好奇,便有好事者停下步子瞧着那人纠结的模样,见他来来回回好几次,实在忍不住了,“郎君瞧着眼生,可是从外地来的?今日林记家有喜事,下午歇业了,你若是想到林记吃饭,明日早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