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自己的女儿出生。
宋舒白抱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她无奈地让徐之树把女儿抱过来:“爸,很晚了,你早点去睡觉吧,明天再陪你的外孙女玩。”
宋舒白点点头。
离开医院之前,宋舒白又一次回头,深深地看了昭宁和她的女儿一眼。
第二天早上,一直到9点多,宋舒白都没有来到医院看望昭宁。
刹那间,昭宁的心里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从昨天晚上在见到宋舒白最后的那个眼神的时候,就已经在她的心里滋生了。
可是,她总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年了,这一年了,宋舒白的生活一直都井然有序,找不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她忘了,在一个人失去挚爱之后,最大的不正常,就是他的正常。
宋昭宁着急地从床上坐起来。
“之树,回家!我担心——”
她担心宋舒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宋昭宁和徐之树赶回家里的时候,宋舒白正安静而祥和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左手手心里还牢牢地攥着那个陪了他们几十年的鲨鱼抱枕。
床头柜上是已经空空如也的安眠药瓶。
宋昭宁一个站不稳,差点晕倒在徐之树的怀里。
“爸……”她哭着呢喃,逐渐失去意识。
花落
宋舒白自杀在昭宁平安生下女儿的那个夜晚。
很平静的方式,不拖累任何人。
除了宋昭宁以外,几乎所有人早已预料宋舒白的这个结局。
尤其是康愉。
她对昭宁说:“你不要伤心,你爸爸终于做了他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他在离开的时候,内心一定是非常期待的,因为你妈妈在等他。”
昭宁猛地抬起头来。
康愉拿出了一封信。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宋昭宁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手写的东西了,但这封信,是宋舒白手写的信。
他在自杀的那天晚上,邮寄到了康愉家的地址。
可是,信的封面,却写的是“昭宁收”。
“你爸爸觉得对不起你,这样肯定会吓着你,会让你伤心。但是,他始终熬不过自己的内心。”
“昭宁,你别怪他。”
说完这番话,康愉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病房。
宋昭宁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拿出信封里的信。
一股熟悉的,带着尘封的记忆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