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小部分的例外,比如到年纪了却迟迟没有分化,表面表现得像Beta,但会在某天突然分化成真正的性别。”
江珩之指腹蜷缩了下:“我上次带来的人,可能是这种情况吗?”
“有可能,得做检查才能确定。”
“……有没有本人来抽血以外的检测方式?”江珩之问。
医生:“没办法,信息素存在于体内,必须要从腺体里提取血液,检查结果才会准确。”
江珩之想了想,又问了医生和白思冉的谈话细节。
“他只说家里有妹妹快要到分化期,担心这种情况,所以来问问遇到了要怎麽办。”
“确诊了能怎麽办?”江珩之手心有些出汗,他放在腿侧的手握成了拳。
“遇上能为之産生冲动的人,在体内激素达到到一定数值後,就会分化。”医生说。
“如果……如果这种情况结婚了,但一直没分化,是不是就代表这个人从来没对伴侣动过心。”江珩之问这句话时,甚至嘴唇都在发抖。
“也可以这麽说吧。”医生犹豫道,“目前我接触到的例子里,正常情况下,谈一段恋爱激素基本就满足分化条件了。”
江珩之从医院出来,坐上许乔的车时还在恍惚。
“你真的不用吊水?”许乔没急着啓动,他问。
“不用,我现在心情很好。”江珩之说了个店名,“待会在那里停一下,我要给宁涴带早饭。”
许乔盯了他一会:“你没病吧?”
“这不是正病着吗?”江珩之愉快地说。
宁涴是否有医生说的分化延迟的情况,他尚且不清楚,可仅仅是这麽一个能证明宁涴不爱陆钦羽的可能性,都叫江珩之心情明媚。
对陆钦羽的嫉妒心太重,他有时候都害怕自己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
只要宁涴不爱陆钦羽,那陆钦羽做的恶,法律会惩罚他,不需要江珩之再出手。
当然,在那之前,揍陆钦羽一顿是完全没问题的。
带着打包好的早餐回了家,江珩之在用指纹开门,和按门铃间选了後者。
按完後他靠在门口的墙上。
宁涴来开门的速度很快,半点不像个盲人。
“江珩之?”
“你好没防备心。”江珩之又不乐意了。
“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宁涴试着踏出门槛,他伸手没有摸到江珩之,“你怎麽了?”
“我走不动,许乔把我丢在楼下就跑了。”江珩之握着宁涴,靠了上去,“好累,你今天能留下来照顾我吗?”
“嗯。”
“真的?不管陆钦羽了?”
“你这麽喜欢提他?”
江珩之抱着宁涴进了屋,锁上门:“不喜欢。我给你买了蒸虾饺和豆浆,一起吃。”
宁涴接过江珩之手里的袋子,蒸饺是装在盒子里的,豆浆是杯子,对他来说把这种物品放到桌上打开,相对轻松很多。
但他打开时有点着急,塑料的盖子划破了手。
宁涴不知道江珩之有没有看到,他把那只手藏到身後,单手把吸管先插|进了豆浆杯里。
“流血了。”江珩之牵着宁涴去冲洗伤口。
冰冷的水流冲刷过皮肤,宁涴把手指躲开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吃,吃完了去睡觉。”
“你觉得自己照顾不好我吗?”江珩之把宁涴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上次江珩之只是喝了酒,并没有多少需要宁涴看顾的地方,而这次宁涴面对的是病人,照顾病人最基本的煮水喂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都做不到。
“我生病不需要吃东西,只想睡觉。”江珩之把宁涴的手捉回来,继续冲伤口,“你陪我睡觉就够了,我最怕的是一个人。”
“……你关门了吗?”宁涴忽然问。
“怎麽了?”江珩之去看镜子,发现宁涴的脸比他的还要红,像缺氧。
江珩之顾不上关水龙头,他拉着宁涴要去外面空气流通的地方。
在走出洗手间前,宁涴先倒在了他怀里,江珩之低下头,看到了宁涴脖子上浮起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