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或许也在无意中构成了对喻兰舟的伤害。
那是情人间独属的习惯被她人涉足的恐惧感。
正如过去在床上时,喻兰舟会摸着自己肘窝,轻轻按着,拇指指腹揉蹭着。
现在的陈燃忽然委屈地落泪。
口罩被她浸透。
她知道,喻兰舟的心很软。
只要她眼中的那人是善意对她,她就会很乖地应答。
陈燃不甘心。
所以在喻兰舟的车离开后,自己又开车跟了上去。
看到她们一起去了餐厅吃饭,一起回了喻兰舟的家。
直到凌晨一点时,容玉还没从楼上下来。
陈燃掐着表。
她当然知道喻兰舟不是随便的人。
但万一呢。
因为自己的心思不纯善,因为自己曾同喻兰舟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她也总用这样的思想去揣度别人。
凌晨两点时,喻兰舟屋子里的灯,熄灭了。
一直坐在车里的陈燃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像活在一场长久的病痛里,不致于很快就死去。
但凄伤的悲苦缠身,致夜夜熬煎。
陈燃攥拳,指尖陷入血肉中。
忽然有些理解当初的周镜汀了。
她明明不差。可眼睁睁看着喻兰舟走向别人的感受,真像刀子割肉,割的是心脏的肉。一细丝一细丝,一碎沫一碎沫地研磨。
第二天清晨6点时,容玉才离开。
陈燃开始对自己说:她们之间一定没发生什么的。
喻兰舟缺少安全感。
一定不会在黑暗中让人对她做些什么。
她守着下楼的容玉,隔着车窗玻璃,目光几乎把对方射穿。
容玉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车。
在即将路过时,陈燃降下车窗,目光冷冷地对她说:“上车。”
容玉感受到了那股压迫的氛围,她听见陈燃十分低的声音问:“我只是说让你靠近她,把曲子给她,没说你可以对她做些什么。”
容玉笑了笑,眼睛弯弯,问道:“你在这里等了一夜吗?”
陈燃的面色发白。
容玉说:“放心,我们没发生什么事情的。我只是说了一句想看看她收藏的一些珍贵的乐谱,她就留下我了。”
陈燃的面色更加难看。
容玉倒不如不说。
这样不行。
这样不可以。
其她人可以,但容玉不行。
回到家后,陈燃对陈烈说:“我总觉得,我要去见一见她。不是偷偷的,是光明正大的。”再不去见她,自己会死。
陈烈问:“打算什么时候去见?”
“再等一等。”
“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