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掉身上的烟味儿。”
“不抽了吗?”之前自己好说歹说也没劝动的事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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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了几年的片子《从行》上映,危易安在国外获金榈奖的消息传来,国内交口称赞。
好不容易陈燃主动来找一次仇芳吃饭,席间却一直沉默。
仇芳以为她是看见了这个消息,便絮絮叨叨说着:“得了那个奖也没有什么好的,惹得个被国内封杀的结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禁呢。”
陈燃始终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仇芳抄起桌上的茶灌自己一大杯,正欲再劝说时,只见陈燃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问仇芳:“芳芳,你家有小孩吗?亲戚家的邻居家的都行。”
她记得仇芳有个小侄子的。
“你干什么?”
“借我用用。”
“什么用?”
“我想见她了。”
她必须得去见她了。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想了好久也没记起来。直到上次看见喻兰舟,就如同严丝合缝的拼图那般。拼图缺在了心脏的最中间。
自己的心脏从内向外挣扎出一个触角,在模糊地向喻兰舟伸出去。
要去探听,她过得如何。
她曾那么幸福过,所以见不到喻兰舟的时候,陈燃每时每刻都想发疯。
但容玉这个人,令陈燃措手不及。
她从没想过喻兰舟会如此快地接纳了她。
是不是,如果那些曲子真的是容玉所作,喻兰舟也会欣然允许容玉的接近呢。
是不是,如果当初是容玉对她用心机,闹死闹活地“威胁”着她,喻兰舟也会妥协呢。
自己真的是,一点特殊性都没有。
仇芳偏过头去看,一滴晶莹的泪滑过陈燃有些苍白的面庞。
“陈燃,别带坏小孩子!”仇芳语气认真地说,“想她就大大方方地去见,认认真真说清楚你为什么离开她、你有多后悔。”
陈燃回过神来,是啊。
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要去碰瓷就大大方方地去,拿小孩子当挡箭牌算什么本事。
秋日下午气候干燥而萧瑟。
陈燃的车停在拐角处,调整好角度,撞了喻兰舟的在停车场里安安稳稳停着的那辆白色奥迪,车灯碎裂。
陈燃下车拍摄好照片后给保险公司打电话,然后又给喻兰舟打去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换一个新号码给她打,一直没被接通。
汽车喇叭声响了一阵儿,只有停车场的管理人员过来了。
陈燃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说:“等车主到的时候麻烦您让她联系我。”
傍晚下班时,喻兰舟依旧没有打来电话。
陈燃难以忍耐,又再次打过去。
这一次,竟意外地接通了。
喻兰舟没有说话。
陈燃喂了两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后,才缓缓开口,说:“对不起喻老师,我不小心撞到您的车子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同我协商一下赔偿事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