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句话是涂心悦告诉薛霁月的。
“就算有过了,我也做不到那麽随便。”
薛霁月还想努力改变闺蜜的观念,“万一那天夜里,你俩有了,你不已经随便过了嘛。”
“我那也不是随便!就像我刚才说的,会有一些下意识的行为。从小我被灌输的概念就是男人应该多麽阳刚丶多麽自信!我承认我的确对这样的男生很钟情,但其实我不知道,我并不反对那些看着有些娘娘腔的男生。所以那天喝多了,他表白後,我就傻傻地和他去开房。”
再次面对自己的内心,程清又喝了口咖啡才继续说道:“所以就算真有了,我也不後悔。而且後来其实我们联系过一阵子,只是因为异地,有各种压力,当时他没有反抗的勇气,我也没有,就都没再去揭开那一夜的面纱,就这样挺美的。”
没等薛霁月感叹,程清补充道:“不过,那天看他朋友圈,他好像来夏林了。”
“那不正好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和他有点儿什麽也算重温旧梦,说不定还能修成正果。”
“这麽多年过去,说不定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而且我心里明明装着别人,再去找他,这事儿我觉得比当小三儿还不要脸。”
薛霁月不理解,“这怎麽比当小三儿还……?”
程清振振有词道:“当小三儿伤害的是情敌,这样伤害的是爱自己的人!”
“你看,这麽多年,说明你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你俩要是修成正果,不就不存在伤害?这不也是为了让你认识你自己嘛!你自己也说的,你不知道你其实是喜欢他那款的。”
程清无奈地摇着头,“不行,接受不了!满脑子都是任弘毅。就像吸铁石,我的思维稍一离开就被吸回去。”
“对,就像吸铁石,就需要更强的外力,让你脱离他的引力,你就能彻底摆脱困境。”
“但是背背哥不是更强的外力。”
薛霁月耐心地劝道:“离得近了引力就大,老同学来夏林,怎麽也得接待一下吧!我平时看手机少,没注意,这样吧,我邀请他来我店里,你也来,如何?”
“不合适吧?”
“你躲着不见才是心里有鬼!老同学来了,怎麽也得款待一下。就算当年有啥过节,都是相逢一笑泯恩仇。更何况你这情况,就这麽说定了!你稍坐会儿,我去拿手机联系他。”
薛红娘的效率不可谓不高,当天晚些时候她就见到了这位背背哥,只是见面的时候她吃惊不小。
和印象中身材单薄丶白得病态娇弱的男生完全不同,背背哥似乎是被生活捶打得淬变了。还是那麽白净,长眉凤眼,一头带卷的黑发打理得很精致。但身体高大结实了很多,显得彬彬有礼却不失男子气息。只在五官间还依稀可辨记忆中的样子,如果走在街上即使撞破头却也认不出来。
毕竟这些都是岁月自然打磨出的效果,薛霁月还可以接受,真正让她大惊失色的是,这个男子,她见过,而且是最近,稍一回忆,就检索到了结果,“你,你,那天来过……?”
“老同学的记忆力还是那麽出色,酒会那天我来了。怕你怪罪我没专程拜访,就稍微掩饰了一下,想的是改天再负荆请罪。正好今天你约我,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没想到还是没逃过你的法眼。”说着男子就递过来一个手袋,“小小心意,请老同学恕罪。”
“好你个曾乐,几年没见混得风生水起不说,还跟老同学玩儿起心眼儿!这罪过,光礼物可是不行的,待会儿干一瓶红的才算有诚意!”原来薛霁月她们说的背背哥就是酒会那天和钱健君相谈甚欢的曾乐。经过早些时候程清的描述,薛霁月当然明白曾乐是在躲程清。
“那恭敬不如从命啦!”
两位老同学聊起了毕业之後各自的经历。
薛霁月有意无意地问道:“你怎麽样,成家了吗?”
“没,之前交了个女朋友,没几天她就跟我分手了。”
“啊?骗子吧?”
“不是,她说和我性格不合,只适合做闺蜜。我们现在也真是好朋友,她以前爱在你这儿泡着,还邀请我来,我当时忙,没顾上,没等我来,我俩就分了。”
“是不是左眼角边有一颗朱砂痣?”薛霁月有了判断。
“对,对!就是她,和你很熟?”
“涂心悦,那是挺熟的,关系很好!”薛霁月心里放下了最後一块石头,涂心悦调教过的男人,那是疗效好无副作用。
曾乐并不知道薛霁月的想法,“嗯,她总说这儿怎麽怎麽好,说老板娘怎麽怎麽厉害,当时真没想到是你!”
俩人正聊着程清来了。和之前来时不同,化了妆,还换了身黑色蕾丝连衣裙,没有了职场的干练多了很多妩媚。看样子她也挣扎着想走出感情的泥淖。
曾乐像是被堵在抓奸现场,连忙站起身,舌头都打结,“你,你,小清,你怎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