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春节不回来,骗我去香港是和叶西禹,祁世霖还有徐善同表弟Lucas一起过年,如果不是有人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瞒着干的事。”
“没想瞒。”
“非要我点破?!”
“对不起哥。”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否则船怎麽翻的都不知道,如今走了这条路,你不清楚有多少人在盯着你?还是你觉得父亲和我能护你一辈子?”
“……”沈逸攥紧手机,大步往回走,没心思考别的,只问:“绑匪是不是找你了?周京霓人在哪?”
“她在王平生手里。”沈砚清直言。
“多少钱放人?”
“……”
“你在听吗哥。”
“嗯。”沈砚清尽量控制火气,声音多了些许清冷,“今天不出这档子事,你会主动告诉我这些吗?沈逸,你什麽时候才能学会做事考虑後果?没有能力就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哥。”沈逸这一个字喊得用力,声音颤抖,听不到回应的这几秒,他手抵着墙,头无力地垂落下去。
沈砚清沉默三秒,给他一个数字。
听到这笔钱那一刻,沈逸几乎毫不犹豫地说自己来给,可一刹那意识到什麽,他名下只有不动産,没有任何可立即挪用的大额流动资金,两千万都是天文数字。他想都没想就给叶西禹和祁世霖他们发消息。
在这十几分钟的等待时间里,沈砚清并没有催,似乎知道他想干嘛。
第二十分钟,手机响了。
祁世霖二话不说就打了三百四十万过来,紧接着是一条微信。
【刚投出去一大笔钱,卡里目前只有这些,你先用,我现在联系家里】
他回谢谢。
接着就是叶西禹的电话。
叶西禹刚上廊桥准备上飞机去上海,听说周姐被绑架,人都傻了,愣了几秒,骂了句我操,当场扔了机票,马不停蹄地往回跑,一边转来手头上的七百多万,一边要沈逸的位置,恨不得挪公账,接着挂了电话,说向家里要钱。
两笔也不过一千万。
自工作後,沈逸账户再也无大额资金入账,卡里仅剩的几百万还是当初周杳杳赚钱後还给他的那些本金和利息。
沈逸再次拨过去电话。
沈砚清问:“想好怎麽解决了?”
沈逸一言不发,转身迈上斜坡,许是站久了,步伐有些发抖,地上有积水,所以走得不太稳。前脚踩上大理石边沿还没落稳,被旁边一位满身泥泞污渍,牵着个小女孩的男人撞了肩膀,让他踉跄地差点摔倒,下意识去扶墙,手机从手里掉落。
砰!
手机背面朝上,那张照片露出来。
他弯腰捡,手在微微颤抖。
雨水滴落在上面。
混浊的视线中,一只小手替他捡起来,小女孩把手机在裙子上擦了擦,递给他,稚声奶气地讲粤语:“对不起哥哥,爸比不是有意的。”
沈逸垂下眼睛,半晌微微一笑,说没关系。
男人又再次道歉,然後紧紧牵起小女孩的手,撑起一把雨伞离开。
沈逸回头注视。
看着这样画面。
雨打湿了脸庞,像泪水。的确如大哥所言,他现在连保护心爱的人的能力都没有。回头继续往上走之时,他举起手机。
“哥。”
“嗯。”
“。。。。。。我的确解决不了。”
沈砚清不答反问:“你那天在夜店打架,那人没救过来死了,你知道吗?”
沈逸不知道那人死了。
“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了你自己,更是背後的我们,我一再退步帮你向爸妈那隐瞒,是给你时间处理好感情的事,既然你没有能力同时肩负感情与工作,就择其一。”沈砚清言辞有力。
“您知道王平生是谁。”沈逸看着车灯下波光粼粼的地面。
沈砚清问:“你想说什麽。”
“他岳父被双规,他跑了,祁世霖前两天就和我打招呼了,而您也没有按照约定来不是吗?去见了谢家,聊了我感情的事,哥,周京霓是因为我们才出意外。”沈逸说着,眼睛红了,声音变得嘶哑,“她已经很难了,如果不是权权相争,如果不是您对周家这样,我也何至于此。”
“她的人生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吗?沈逸,从出生那一刻,你们命运的齿轮就开始往不同方向转动,所以怪不公平吗?这世界上哪件事有公平而言?”沈砚清平和道。
沈逸哑着声说是啊。
沈砚清道:“伴君如伴虎,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