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玄平静地说:“需要我联系麻醉师吗。”
“我先试试。”越执示意黄金蟒看向自己,先指指自己,又指了下床。
你要粘着,我也反抗不了。
去床上睡觉,行麽。
黄金蟒还在消化这个意思。
徐温玄视线一落,与门口的绿锦蛇四目相对。
与五米长的烈蟒相比,它几乎像纤细的丝线。
徐温玄笑起来:“你要试试?”
小蛇点头,然後游向越执。
“你去那边。”越执轻声说,“床中间。”
绿锦蛇实在没有威胁性。
化蛇以後,它身上泛着更清晰的同类气味。
黄金蟒犹豫片刻,俯身过去要闻它。
渺小的绿锦蛇仰头看着,摆了一下尾巴,侧头又去看越执。
後者终于可以走到床边,休息一会儿。
他们都快忘了,今天刚开过演唱会。
早上在出席代言活动,下午是杂志跟拍,晚上是密集到透支的表演。
每个人都已经累到极点了。
越执在床上躺好的那一刻,无意识地把被子抱在怀里,被蛇身缓慢缠绕。
蛇身盘旋着,掠过他柔软的长发,贴着单薄的背脊,从脚踝处弯折,再绕回胸口。
它只是想这样抱紧他。
哪怕有奇异的香味,间接暗示着这是猎物范围之内,也并不会张口咬下。
它已经在努力克制了。
只是埋头闻着,身体蹭着,尾巴圈着。
绿锦蛇无声地游到越执怀里,把下颌抵在他的掌心,眼睛像明亮的晨星。
越执缓缓叹气,偏过头看向仍然站在门口的徐温玄。
“如果晚安的话,帮我关一下灯,好吗。”
徐温玄问:“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越执笑起来:“你看起来不打算变成蛇。”
他已经很困了,声音有些糯,此刻已认命般的放弃反抗。
“徐温玄,你打算怎麽办?”
对方已经有了定论,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来。
“至少要留一个陪你说话的人。”
巨蟒一瞬睁开眼睛,但徐温玄并没有停下。
他缓慢而平和地走了过来。
它威胁般张开血盆大口,再一次围绕着越执游动。
所有鳞片犹如警告般的印记,变得金黄刺目,危险有毒。
男人只是漠然看着,擡起了手。
越执已经不敢动了,哑着嗓子说:“徐温玄,你疯了吗。”
徐温玄伸出手掌的同一秒,黄金蟒倏然弓起身体,做出攻击的预警状态。
他们四目相对,他身上没有杀意,没有侵犯,也没有任何情绪。
巨蟒迟疑地闻嗅着来自掌心的清晰气味。
它记得他。
它记得这条绿锦蛇。
他们不是敌人,是同类,是样貌根本不一样的家人。
哪怕蛇的概念里,根本没有家人。
巨蟒嘶嘶两下,重新埋首在越执身侧。
绿锦蛇擡起尾巴尖,安抚性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