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
主持人收获良多,很高兴地和越执道谢,大家陆续收工,互道晚安。
越执坐在原地没走,夜风被篝火烤得很暖,他倚在软椅上,思绪间断。
那天雪越下越大,大夥儿默认在外面多玩会儿,反正训练也取消了。
越执再回头看时,柳珩在啃糖葫芦,其他人手上也有。
“哪儿来的?”
“队长发的,”柳珩咬碎糖渣,眉梢都沾着白雪,“隔壁那条街上新开的铺子,怎麽冰糖草莓也好吃。”
越执转身一看,徐温玄手里还剩最後一串糖山楂。
有人在拍VLOG,有人在招呼着再去买罐啤酒。
越执盯着他,莫名有点不高兴。
“越执,”那人慢悠悠道,“难得把你骗出来休息一会儿,真不容易。”
越执伸出手,准备接这个礼物。
徐温玄没给。
“少买了一串,人数记错了。”
“那你吃。”
“不行,”徐温玄看着他,“这根给你,你陪我再去买一次。”
越执和和气气地问:“你是在撒娇吗。”
徐温玄只是把糖山楂递给他。
两人和衆人打了声招呼,在漫天大雪里重新走刚才的那条路。
雪势很大,长风冷冽到指背都冻得发痒。
越执不声不响地吃着糖山楂,陪徐温玄走了整整一条街,然後给他买了三串糖葫芦。
“不给其他人买?”越执没有立刻收好钱包。
“不了。”徐温玄说,“都是我的。”
越执仔细一想,他是很怕麻烦的人。
能陪徐温玄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他确实有点喜欢他。
夜色渐深,萤火虫的光华更显得清晰灵动。
几顶帐篷陆续搭好,助理开车送来烧烤,远处传来人们说笑吃喝的声音。
越执给经纪人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过来。
他独自在原野里徘徊了一会儿,在松软的茂盛野草上躺下。
星夜与萤火像是相对的镜子,夜幕上是银蓝色的星,草野里是冷绿色的星。
他其实很想变成孔雀。
张开翅膀去飞一会儿,或者在这样舒爽的夏夜里,在茂密的草木里打几个滚。
他浸在夏夜和夜幕之中,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徐温玄坐在他的身侧,用冰汽水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我刚才看了一会儿采访的样片。”
越执轻嗯一声。
没等徐温玄再说什麽,青年伸手接过那罐汽水,随手拧开。
一声脆响里,他仰头灌了一口,把汽水递给徐温玄。
“节目组走了以後,我才想起来,故事记串了。”
“是在LIAR出道的第一年冬天,我们去哈尔滨跑演出,中途去外面买栗子。”
“那会儿一点都不红,连口罩都不用戴,那地方冷得人想跺脚,穿多厚都还是冷。”
“我们下楼买栗子花了十分钟,十分钟里,你接了五个电话。”
“有人问你服装采购,有人和你核对专辑,有人确认宣传策略,一直都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