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熬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想着四个女儿还有骅哥,她要等,等到他回来团聚的那一日。
“娘子,这怎么能怪你呢?”
珍婆子最见不得自家娘子难受了,连忙安抚道:“咱们家姑爷是有鸿鹄之志的人,即便当时您没有同意,我想姑爷也会另外想法子出去闯荡的,他想让娘子和姑娘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不是躲在村子里,每日都为柴米油盐而发愁着。”
乔菀嗯了一声,见大闺女和三闺女从外头进门来,就连忙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对珍婆子道:“好了,珍妈妈也莫了,孩子们回来了。”
珍婆子抬头,看到了提着菜篮子回来的方槿瑜和方槿珊,连忙上前去,接过了她们手里的篮子,“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啊,锅里的窝窝头都要凉透咯!”
着,忙带着两个姑娘去灶房吃东西了。
……
饶镇街道上,两辆普通得不行的牛车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牛车上堆了不少细软包袱和箱子,宛若一座山。
第一辆牛车上头,还坐着方槿鲤最讨厌的极品奶奶方婆子,怀里抱着四处好奇张望着的方狗子。
“奶,从今起咱们也要住在镇上了吗?是不是我也可以去上学堂了?”
方狗子看着四周人来人往的街道,兴奋得不校
方婆子皱着眉,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没有回答孙子的问题。
反倒是旁边坐着的方田氏,一边抚着平坦的腹,一边美滋滋道:“是啊,娘的乖儿,明个咱们就喊你爹带你去上学堂!”
“太好了,我也能上学堂啦!”
方狗子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屁股一弹,差点没从牛车上摔下去。
好在方婆子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呵斥道:“乱动什么?去上学堂有什么可高心?在村子里也能上,干嘛跑到镇上来?还要租屋子住,真是银钱多,烧得慌是吧?”
这话时,方婆子还很不好气地昵了一旁的方田氏一眼。
要不是那肚子里又怀了他们老方家的种,她还真不乐意让方田氏这么瞎折腾!
方田氏听到婆母的话,也知道方婆子心里不痛快,这些话都是给她听的。
可谁让她男人又本事呢?
短短两个月,还真是把那些种出来的辣椒卖了出去!妥妥地翻了十倍的银钱就这么到了她的口袋里头。
拿着钱,还怀上邻三胎,方田氏别提多高兴了,所以对婆母的横眉冷对也不在意,反笑道:“阿娘,我和大树这么做,为的可不是我们自己,而是老方家的未来!镇上的学堂和村里的能比吗?
咱们几个村合起来建的学堂,夫子就一个穷酸秀才,考了三十多年都没考上举人,您还指望他教出几个举人来?咱们家狗子那么聪明,到了这镇上上学堂,指不定过几年就能给咱们老方家考出个举人来光耀门楣!”
方婆子闻言,冷哼了一声,还能看不出这二儿媳的那点心思?
“村里的学堂不好,镇上的学堂就好了?那你去打听过没有,镇上学堂的夫子又教出了几个举人来?整日想东想西,癞蛤蟆想吃鹅肉,得那么好听,无非就是想跑到镇上来享福罢了!”
舒心不舒心
方田氏被骂得脸色都更难看了几分。
自打乔菀一家子搬走了之后,她这婆母整日里脾气跟没地儿发泄似得,总来挑她的错处。
她不痛快又不能明,那是因为没有底气。
如今方大树挣了不少银钱,都握在她手里,再加上她还怀邻三胎,对于看自己横竖不是的婆母,也不再那么忍气吞声了,她才不傻,谁乐意当第二个乔菀?
“阿娘,搬来镇上这事儿,还是大树决定的,如果您不乐意,也可以留在家里头啊!”
猝不及防被顶了句嘴。
方婆子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瞪着方田氏。
这贱皮子,竟然敢跟她顶嘴了?!
方田氏就算是仗肚顶嘴,也不敢太过,撕破脸皮就不好了,所以马上就又给方婆子塞了颗甜枣,嬉皮笑脸讨好道:“不过我想,大树那么孝顺阿娘,肯定是不乐意让阿娘一个人待在村子里的。挣了银钱,总要让老子娘跟着享福不是?”
方婆子脸色稍霁,但还是很不好气地白了方田氏一眼,“既然是让我这个当娘的享福,那家里也不能不留人看着,我瞧着反正你也要养胎,不如还是回乡下安生些。”
方田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什么话都不出来了。
反正这婆母要拿她撒气,她什么也没用。
好在很快,牛车到了新房子跟前,她男人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娘两。
“大树!”
方田氏下了牛车,忙朝方大树走去,一脸委屈的模样。
方大树如今卖了辣椒挣了不少银钱,整个人都焕发了不一样的精气神,衣服也不再是粗衣麻布,换的一身新深棕色锦缎衣袍,跟那些个商贾老板一样的气派模样,抱着媳妇就眉头一蹙,问:“怎么了?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肚子不舒服?”
方大树没想到自己两个月前随口的方田氏有孕,竟然一语成谶,让他媳妇真怀上邻三胎。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多子多福的?
所以对于怀孕的方田氏,他给了不少银钱外,还对她更加宠爱了一点。
毕竟肚子里还有他的娃呢!
更何况今日不同往日,那些个食肆酒楼当家,看见他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句方当家!
这种家庭事业双丰收的感觉相当美好,方大树都忍不住膨胀了。
方田氏也不,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