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济被他看得汗毛倒竖,“我警告你啊杀人是犯法的,我是叛逆了点,但如果不明不白地失踪了我妈肯定会来找我的……”
原来是真闲。
霍矜年无言片刻,径直越过他走向宴会厅另一侧。
见人真走了,程济连忙止住胡说八道跟了上去,旁敲侧击道:“你知道我嘴很紧的,就算平时八卦了一点,也绝不会到处乱传,不知道霍总能否满足我这一点点的好奇心——”
他忽地正色,“你和刚才那人,是那种关系吧?”
霍矜年目不斜视,没什麽表情地道:“什麽关系?”
“就是……那种关系啊!”
程济撅起嘴,嘬嘬了两声。
形容十分猥琐,显然是为了掌握好友的第一手感情八卦连脸都不顾了。
没有回应,意料之中。
但程济转念一想,这人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啊!
表面上说是什麽小学弟,又聪明能力又强什麽的,但A大的学子多了去了,厉害的人也多了去了,怎麽偏偏霍总就对这人青睐有加?说没点奸情谁信啊!
而且不光他这麽想,大概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这麽想的,只是不敢在这人面前造次,又觉得有利可图罢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搞包养的,怎麽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你们怎麽遇到的?不小心碰到还是别有用心的巧遇?”
“有没有一杯咖啡泼上来啊?你怎麽就看上他了呢?”
程济好奇得抓心挠肝,感觉要是得不到答案就要死了,犹豫再三,还是忍痛抛出了条件。
“城东那块地皮你不是想要吗?你给我解答一下疑惑,我就退出竞争,行不行?”
霍矜年脚步一顿,他转头迎向这人满怀希冀的眼神,薄唇轻啓,“无可奉告。”
“以及,地皮我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你退不退出都无所谓。”
程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但他手上根本没有筹码,继续追问也显得过于烦人逾矩了。
“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
他猛灌了一口酒,咬牙切齿地道:“那种小崽子,一个个狼心狗肺,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你可别真栽进去了。”
奶?
闻言,霍矜年的视线下意识落在胸|口,又不动声色移开。
那小孩确实尤其喜欢这里,连撕带咬毫不留情,红肿牙印到现在都没消,要不是衬衫面料足够柔软,甚至需要提前贴乳|贴。
他的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十八九岁,心思手腕都还很青涩,除非是冒险拿刀近身捅死我,否则造不成什麽威胁。”
“谁跟你说这个了。”
程济恨铁不成钢地道:“损失点钱和资源都无所谓,你可别被骗了感情才好。”
骗感情?
霍矜年一时失笑。
每天说早安晚安,每时每刻黏人,见面时送花,努力炫技开屏……这些小手段确实挺讨人喜欢的,但说实在的也太普通了。
“要真被这种蹩脚的手段给骗了,我也就不用站在这里了。”
有侍者端着酒路过,霍矜年拿过一杯仰头喝了一口,冰冷辛辣的酒液从舌尖一路漫过咽喉,让人精神一振。
“行了,我有分寸。”
随着位置的变动,霍矜年又看到了人群中的沈佑,但这不过是捎带的意外之喜,他馀光瞥过二楼隐蔽的拐角,见到张南理的身影匆匆走过。
程济还在耳边聒噪,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霍矜年继续迈步向前,熟练地打发掉前来攀谈的李总王总刘总X总,突然没头没尾地道,“但我不想让他重蹈我的覆辙。”
“谁?”
程济蒙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人,有些牙酸地倒吸了口凉气,“得了吧,不是谁的人生经历都跟你似的。”
“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让自己陷入饥饿丶疾病丶痛苦无力等境地,才不是重蹈覆辙。”
“而当你有钱有权力有地位,这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见好友看过来,他耸了耸肩,“以免你忘记,我大学是学哲学的,第二学位才是金融。”
霍矜年淡淡道:“学得真好。”
程济被他的阴阳怪气噎住了,偏偏又挑不出什麽毛病来,当即没好气地道。
“你要中意人家就多打点钱,毕竟没有谁能真心喜欢老板,但肯定发自内心爱着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