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即使知道自己被坑了,但皇帝命令在此,萧婉儿也只得在受降城内镇守。
只是城内根本没有重大威胁,偶有小事也不需要她出手。进入中受降城後她最常做的事竟然是修炼。
呆了一个半月後,萧婉儿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又一次在官舍门前挥刀训练後,她将刀收回鞘中,直奔中受降城官衙而去。张仁愿正在官衙中办公,听到脚步声,擡起头来。
“仙长可是有事?”
“在下来到此处已一月有馀,并未有任务派来,”萧婉儿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故而想去另外两城看看。”
“仙长自去便是,不必知会在下。”张仁愿不仅同意了,还直接允许她自由行动。
萧婉儿也用不着再做准备,拎着刀就出了城门。她左看看右看看,两眼一闭,随便选了个西方就出发了。
普通人脚下漫长的四百里路程,在萧婉儿这里显然短了很多。她没有走在官道上,而是直接凌驾于高空中,一边匀速飞行,一边将精神力投注在脚下的土地上。
漠南荒凉,一路上她就没见到几个人影。到了西受降城,她先飞到城南无人之处,再落到地上,与其他人一样进入城内。
西受降城与中受降城一样,都是满满的刚刚建成的气息。萧婉儿走在如棋盘一般横平竖直的街道上,看到一家并不算大的客栈,迈步走进去。
客栈里并没有什麽人,只有一个小厮拄着下巴伏在案上打瞌睡。萧婉儿走到他面前,拍下一把大钱。
“住店,一间上房。”
钱拍在案上的声音惊醒了小厮。他的下巴猛地向下一沉,人睁开眼睛,随後在身後的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
“二楼最左边的房间。”
萧婉儿收下钥匙,住进房间里。她在西受降城待了三天,精神力和眼睛都看遍了整个城池。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城,因为驻军较多,治安极好,也无敌人来犯,但商业也很落後,城中只有一市,市里也没几家店铺。
三天後,她实在没什麽可看的了,便退了房间出了城,一路向东前进。
向东的官道同样荒凉,没有什麽人迹。萧婉儿不曾看到袭击路人的贼人,反而看到一群想要袭击商队的狼。她掀起一阵狂风,精准地将狼群掀翻,吹到数里之外,又在商队中的人擡头看天之前飘然而去。
她穿过东受降城的城门。与在西受降城时一样,她在东受降城内住了三天,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因素後以度假一般的速度回到中受降城中。
几天後,萧婉儿在官舍内打坐时,有人叩响了屋门。
萧婉儿在敲门声中回神。她结束打坐,理了理衣服後走到屋门前,将门打开。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映入她的眼帘。
“女郎可是神龙卫的萧副统领?”来人彬彬有礼,语气温和。
“正是,不知郎君是何人?”
“在下是东都商人,奉神龙卫柳队长之托将此信交给萧大人。”这人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封信。
萧婉儿将信接过,看着上面独有的只有碧云观门下弟子才能开啓的封口,确定其确实是柳鸣音所寄。
“多谢郎君了。”说着她就要给商人一点碎银作为感谢。
“萧大人客气了,”那商人摆手拒绝,“柳大人已经付给在下银子了。”
商人走後,萧婉儿关上屋门,坐在床上,打开信件。不出所料,这信里又写了不少东西。
“师姐,见字如晤。”
“自上次一别,已有近两年未见,师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师姐。年初本欲与师姐小聚,奈何师姐告假,回到山门,终未得见。今惊闻陛下派师姐镇守三受降城,特写此信。”
“还挺文绉绉的。”萧婉儿评价了一句,接着往下看。
下面还是絮絮叨叨的工作和训练日常,只是结尾处柳鸣音又写道:“苦修近两年,一直想知晓自己进益几何,奈何师兄师姐皆不在身边,无人与我对练。下次新年入长安述职时,定要与师兄仔细切磋一番。”
“不知师姐新年时是否亦会返回长安述职。若可在长安与师姐相见,师弟定要向师姐讨教一番,再与师姐细说几年分别时光。”
“受降城临近突厥,望师姐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