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跪谏。
“臣等恳请陛下,慎言,慎言呐!叶老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岂能存有二心有那谋乱不臣之心。陛下切不可无所凭据,便对叶老将军有所猜疑顾忌,以致叶老将军心生悲戚和前方将士军心不稳啊!”高帮良。
“陛下,宰辅所言有理,臣等恳请陛下慎言!陛下,慎言呐!”朝臣们。
“也罢。但朕爱妃的这座金玉宫,总没问题吧……”苏隽柔。
“陛下,前方将士正为陛下和朝廷浴血奋战舍身报国,这为贵妃娘娘兴建金玉宫一事,可否延後再说?”高帮良道。
“浴血奋战,舍身报国?有谁看见了吗?朕已经给足叶老将军足够多的时间了,当初叶老将军率军南下,说只用一年便可攻克江唐这弹丸小国。可如今叶老将军已耗时三载,难道朕还不够体恤宽宥吗?
如果叶老将军实在年岁已高。
难以继续胜任担当统领三军的重责大任,不如就此罢战班师回朝颐养天年。
朕亦可就近赡养侍奉。
朕这位一生征战劳苦功高的老国丈呀!”
半晌。
金銮殿里死寂无声。
“如若不然。朕又岂能一再容忍偏私,任由叶老将军就这麽跟朕一直干耗着不成?莫不是要朕背负着穷兵黩武的骂名,替他们的无能遮羞受辱吗?”
高帮良等朝臣心知圣怒不可犯,却也不得不谏,“陛下……”
“传朕旨意,限期三月金玉宫必须兴建完成。
再……
传朕军令。
江唐小国,三月之内,务必攻克拿下!否则就让朕的老丈人……
自己主动交出手中兵权。
提头来见吧!”
高帮良和这帮朝中大臣们也不知道苏隽柔这葫芦里头是卖的什麽药。
但苏隽柔说完。
便起身离座拂袖而去了。
“陛下,请三思啊!”
苏隽柔恻恻一笑,心道:“三思个屁!这江唐天险,我岂能不清楚。当初我以叶老儿业已年迈不便征战为由,假意劝阻,却在他执意要求领军南征之後,与他定下一年的期限。若一年期限到了,他还是没能攻下江唐。那便只能以戴罪之身暂领军职。
如今已过两年。
他也还是没能做到。
那他们叶家也算是到头儿了,给了他们叶家三年的时间。
我苏隽柔对他们叶家也算是宽宏大量仁至义尽了。”
蓦然。
苏隽柔看着金銮殿外,那殃云密布叱咤雷霆的暴雨狂潮。
不由面露凄怆,神色黯然……
“想当初,这金銮殿外头也是下着这麽大的雨,我从这金銮殿外的太和门一直磕头嗑到这金銮大殿下,磕到了满手是血,磕到了头破血流,也未能挽回父皇要褫夺三皇兄兵权将三皇兄革职诛杀的结局。
其後就连母後也遭受牵连饮鸩而亡。
我苏隽柔这一路走来早已是一身遗恨斑斑血泪。
唯一对我最好的三皇兄都已不在了。
曦蕊也没了。
如今……
我除了茜儿,又还有谁呢?”
苏隽柔又回想起那日薄香茜背着他,从落满鹅毛大雪的大街上。
在晶莹透亮的雪花里……
她背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