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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这么点的孩子就得做饭啊！季暖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泡面都煮不好，她很好奇像七哥这么大点的孩子是怎么做饭的。

下地穿上草鞋，季暖追着七哥去了厨房，见他像模象样刷锅，踩着小板凳舀大半瓢干净水倒在锅里，弯腰从灶台后面摸出火石，点着事先塞进灶下的麦秆……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索，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些事。

“暖暖在吗？”门口有个年轻女人，扶着一位头发灰白，但是精气神十足的老太太站在篱笆墙外面，季暖扒着门缝看了眼，自己根本不认识来人，出去说什么啊。

季连多忙里偷闲过去看一眼：“是二奶奶和堂婶，你去开门，七哥得看着灶台下面的火。”

“好嘞！”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就好办了，季暖开门跑出去：“二奶奶、堂婶你们来了，快进屋里！”

半天没听到响应，季暖抬头看俩人，难道自己叫错了！

“暖暖，你的嗓子好了，能说话了啊！”季暖堂婶祝银花问。

“嗯，昨天就好了。”季暖请两个人进屋。

老太太季郑氏抚摸季暖发顶：“咱们暖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以后有季刘氏那个老刁婆后悔的时候！”

进院后季郑氏拉着季暖去看侄子，年轻妇人拐着个竹筐，肩上搭着个袋子走进厨房。

季暖一家刚分出来，肯定没什么粮食，更别提菜了，婆媳俩送来二十斤杂面，半筐自家园子里的青菜，还有十个鸡蛋，是给季瑞年补身体的。

季郑氏告诉侄子别急，他们家割地人手多，过些天匀几个人过来，加上古淑珍娘八个，用不多久就能把麦子收回来。

“你们分家的事情瑞峰知道吗？”

季瑞年摇头，七年前弟弟家生了个女孩，长得又白又嫩，当时全家都很高兴。那个时候一大家住在一起，继母为了让兄弟俩多帮季瑞学攒点家底，每天让他们起早贪黑的干活。

他们兄弟，包括两个妯娌每天从早忙到晚，冬夏没有休息的时候，二弟对此很有意见，提出过分家被老爷子骂了一通。

那个时候家里超过五岁的孩子都得干活，打猪草、捡柴火、采野菜，只有季瑞学整天嚷嚷着头昏，不仅不干活，还得吃好的喝好的供着。

后来二弟家小闺女在门口玩的时候被拐走了，二弟和弟妹当着全村百姓的面把继母数落了一顿，一气之下带着全家离开弯月沟，搬到隔壁翠平村住下，这些年很少回来。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割地的事情不用发愁，大伙一起干，几天就完事了你好好养身子，用一条腿报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足够了。

以后就算为了孩子也不能再忍气吞声了，家里七个小子呢，你不为他们着想，难道指望季刘氏啊！

自己养的孩子就得自己疼，其余的人能帮点小忙，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季郑氏劝侄子。

季瑞年点头，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为媳妇为孩子们着想，不能让他们像自己似的给别人当牛做马还不落好。

古淑珍带着几个儿子回来吃午饭，看到桌上有新鲜的小白菜都问哪来的，得知是二婶和妯娌送来的，古淑珍告诉几个孩子对自己家有恩的人一定要记在心里，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加倍报答对方。

“有仇的咱们也加倍还回去！”季暖说完话往嘴里扒拉两口饭，再次抬头时见家人都看着自己，小丫头伸手在脸上抹了下，难道脸上有饭粒吗？

“暖暖，不许说这样的话，奶奶……毕竟是长辈。”季瑞年教导闺女。

“她都要把我扔山上喂狼了，您告诉我该用什么态度对她，按照您的逻辑，我就该老实跟着三叔走，在山上等野狼叼走是吗？”

季瑞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闺女，小丫头咽下嘴里的饭，低头小声嘀咕：“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三叔上门讨说法

晚上季暖进空间看了看，小麦已经拱土，她蹲在两平方米左右的地里薅杂草，干完活坐到那颗蛋边上把它抱起来搂在怀里。

“我希望你是只凤凰，或者是条龙也行，麒麟也不错，千万别是穷奇或者饕鬄！”

和一颗蛋聊了半天，检查一下今天的活应该都做完了，季暖悄悄回到炕上。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治好爹爹的腿，其次就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和别人住一起太不方便了，万一哪天晚上爹娘掀开那道帘子发现自己不在炕上可就麻烦了。

自从季瑞年一家搬出来，原来的老邻居，还有和他比较好的朋友都过来看过，每家或多或少都送了些东西，有粮食，还有吃的穿的。

季暖来到这里第一次穿上布鞋，穿上不露胳膊的衣服，咧着小嘴笑了一整天，她还听到好多人告诉爹娘等麦收结束了帮家里盖新房。

弯月沟的村民大部分都很热情，也很善良，季暖被淳朴的百姓感动到。

就在弯月沟村民即将开镰割麦子的时候，季暖家又来客人了，这次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领着一个男孩，季暖躲在大哥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二叔，堂弟你们来了！”季连秋和来人打招呼。

看大哥的样子，和二叔还挺亲近的，季暖知道该怎么做了，从大哥身后走出来仰着一张笑脸打招呼：“二叔，堂哥好！”

“你是暖暖……”季瑞峰放下手里和肩膀上的东西，走到季暖身边蹲下，眼角渐渐湿润，闺女如果没丢的话，比侄女还大两岁，每天也会用这样软糯的声音喊自己爹爹，喊万云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