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不知道那个孩子如今身在何处,活着还是已经……真想她啊!
“瑞峰,是你来了吗?来进屋坐!”季瑞年在里屋喊弟弟。
季瑞峰揉揉侄女的发顶,在自己带的筐里翻找了一会儿抓出一把麦芽糖塞到季暖小手里:“吃吧!”
“谢谢二叔!”季暖送给二叔一个比麦芽糖还甜的微笑。
季瑞峰进屋埋怨大哥:“你腿折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当初你就该和我一起离开那个家。
你救了季瑞学的命,他连句谢谢都没说过吧,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次你……季刘氏会怎样对待大嫂和孩子们。”
季瑞年老实听训,等弟弟说累了他才开口:“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以后会以妻儿为重,不会再做傻事了。”
季瑞峰知道大哥孝顺,不愿意听别人说爹和那个季刘氏的闲话,转而提起了收小麦的事情:“我和连华这次来是帮你们割麦子的。”
“那怎么行,家里只剩弟妹带着两个更小的孩子,你家地不收啦?万一遇到连雨天或者晒小麦的时候下雨,你让他们娘几个怎么办?
你听我的,在这里吃完饭带连华先回去,等你家地里收拾利索了,再过来帮忙。”
季瑞年喊大儿子把家里鸡蛋拿出来,中午炒了,让他给季暖一把铜板,打二斤酒回来,中午他们兄弟喝几杯!
门口探进一颗小脑袋,脆生生喊了嗓子:“爹,您腿上有伤,不能喝酒!”
“你二叔来了,我得陪陪他,不然的话多没礼貌是吧!”季瑞年看见闺女嘴角不由自主翘起来,这孩子确实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就是有一点太能操心,整天看着自己,这不许做,那不许动的。
“二叔不是客人!”季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是不会被三两句话糊弄住的。
季瑞年略显尴尬,自从弟弟搬走,两家来往少了很多,孩子们都不亲近了。
“二叔是自家人,所以不用客套的是吧,二叔也希望您早点好起来,我们都会看着您的。”怕爹爹和二叔误会,季暖补充了一句。
想找个借口喝点酒闺女也不让,这孩子自从能开口讲话后,性格变得活泼多了,也敢说话了,还管起老子来了!
季瑞峰觉得侄女说的对,大哥现在不适合喝酒:“连华帮你堂哥看火、做饭,别炒鸡蛋了,我带了一条鱼,你们俩煮煮,咱们中午吃!”
煮……鱼?听着就不像好吃的样子,季暖见堂哥拎了一条二斤左右的鱼进屋,两个大男孩蹲在水盆旁边杀鱼,刮鳞。
把鱼洗干净后,小哥俩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鱼头剁下来熬个汤,鱼身子蒸着吃!
季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两个男孩身后,看他们做饭。
“大哥在家吗?没人应声我可进院了!”
季暖趴在门缝看了眼:“大哥,是三叔来了!”这人肯定不会是来探望爹爹的,更不可能来送东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来找事、找麻烦的。
“暖暖别怕,大哥会保护你的,连华把锅都盖上,我去开门!”季连秋让他们俩待在厨房不要出去。
季连华在堂哥走后,握住堂妹的手:“别怕,三叔不敢惹我爹,我爹真揍他!”
没想到二叔这么厉害啊,季暖也想出去看看,季连华牵着她的手出了厨房。
“臭丫头片子,你那天到底用什么扎了我的腿,怎么到现在还疼呢,马上就该割麦子了,我今年不能下地,你们家得出人替我干活!”季瑞学以前哪下地干过活啊,今年大哥一家分出去,老爷子让他跟着割麦子。
他不但懒还很怂,怕老爷子抡起锄头刨他,不敢反抗又不想干活,媳妇刘绣红帮他出了个主意,就说腿还没好,让大哥家出人帮着干活。
季瑞学不怕大哥,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闹大哥都不会打自己,这要是换二哥他可不敢找上门。
这都多少天了,别说用锥子扎一下,就算用刀划条口子也该痊愈了,季暖趁大哥和三叔说话的功夫,在院子里捡了段木棍使劲捅了三叔膝盖窝一下:“三叔,有蛇咬你!”
“我被蛇咬了吗……娘啊……救命!”季瑞学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院子,一点瘸腿的迹象都看不出来,一转眼人就跑没影了。
没有亲情只有仇恨
季暖扔掉木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她突然发现三叔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蠢萌蠢萌的!
季连秋和季连华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也跟着笑了,季连秋点妹妹额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丫头这么调皮呢!”
“三叔太逗了,以后有机会我还逗他!”季暖擦掉眼角是泪花说。
“你这样的招数用一回两回还行,时间久了肯定露馅。”季连秋不希望再和老宅那边有什么牵扯了,尤其是季刘氏母子俩,像狗皮膏药一样,被黏上撕都撕不下来。
“切!”自己会的花招可多了,对付三叔足够了,至于那个季刘氏,确实得好好筹划一下再行动,出手就必须打疼她。
人就是这样不禁念叨,兄妹几个进厨房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院门“咣当”一声被重重撞开,季刘氏拎着根棍子领着儿子站在门口骂:“天杀的小灾星,连亲叔叔都戏弄,不分尊卑的死丫头片子,你给我出来!”
这个老妖婆嘴也太黑了,季暖想出去和她理论,季连秋不让,兄妹俩一个要出去,一个堵着门不放。
正房的门开了,季瑞峰从里面走了出来:“骂孙女灾星,你怎么说的出口,难道这就是你做长辈的样子吗?季瑞学那么大的人了,跑这来找侄子侄女替自己割麦子,你们一个个脸皮可真够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