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一跺脚,抄起那杯刚被搁置一旁的酒,一扬头一股脑一口闷了!
孟献廷瞪大眼睛,刚要管教一二,就见喝完第三杯酒的林些浑身是胆,他直言不讳,掏心掏肺,一字一顿地答——
“我、想、干、你!”
孟献廷:“……”
“嗒”地一声——
空酒杯重重落在濡湿的杯垫上,仿佛林些下定的决心。
虽然从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反复警醒自己……
可是——
他自欺欺人,无论做过多少心理准备,无论做过多少最坏打算,可当他亲耳听到那个人亲口预设“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时,他还是无力承受,他还是不愿接受……他还是很不高兴!
他还是舍不得。
——不分开,不行吗。
他自私自利,明明只拥有了一小下、一小会儿、一小段时光,他就妄图占为己有,他就已经不甘心将来放手。
既然……
那个人今早都说愿意……
他贪得无厌,他想要的更多,他想从此以后,那个人可以只是他的——
他想要他。
拥挤不堪的酒吧熙来攘往,喧嚣吵闹,此起彼伏的对话声不绝于耳。吧台后方,兢兢业业的调酒师们杯瓶叮当,应接不暇。无人注意到这偏安一隅的小角落里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各怀鬼胎,各有各的愁。
孟献廷紧抿薄唇,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醺醺然直来直去、飘飘然不管不顾的某些猛一,颇为无奈地唤道:“宝宝……”
“叫老公干嘛。”
“哎……”孟献廷唉声叹气,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如何开口。
“走,回家!”
末了,孟献廷还是狠下心来,好言相劝——
“宝宝,我看你还是再多喝点吧。”
金风玉露
“嘭——!”
林些刚一进门,就先发制人,一把扣住孟献廷的肩膀,把人死死掼在门上。并不厚重的木板门,被孟献廷结实挺阔的背肌撞得狠狠关严。
“啪嗒”几声闷响,孟献廷和林些背着的包齐齐摔在地上。
一盏酒意待消,他们二人在回家的途中,已诡异地沉默了一路。此时更是谁都一言不发,将无声的僵持进行到底。
林些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些什么,也懒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