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将带血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直接伸出舌尖开始舔舐。
那双眼睛里盛的是近乎餍足的暗色。
陆屿澈的耳朵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中红了个彻底。
突然,江与夏的手伸进了口袋,他掏出来了一个装着血色液体的针管。
在陆屿澈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麽的时候,针尖已经抵上了他颈侧的静脉,下一瞬,针管中的液体随着江与夏的推动流进了陆屿澈的身体。
混合了血液的抑制剂注入的那一瞬间,陆屿澈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扩散,青筋从脖颈一直暴起到了额角。
江与夏的拇指一直稳稳地按在推杆上,指纹与针管上的暗纹完美契合,仿佛这针管是特殊定制的一般。
混合液流经针管的黏腻声被麦克风放大了十倍,这时,正在监视器前看着的严正才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言朔身上暴起来的青筋太真实了,而且道具组准备的针管的针头并不是真的,扎到身上的时候会自动缩进去,而且液体并不会流出来,怎麽会出现这麽真实的黏腻声。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用的混合了血液的抑制剂是真的!而且真的注射到了身体里面!
一瞬间,严正被吓得呼吸都停止了,他不敢想这样做的真正後果会是什麽。
他从来没想过萧砚和言朔为了这场戏的真实性竟然会来真的。
他下意识地就想喊停,他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可视线在汇聚到监视器中两个人交叠的身影时,他又喊不出口了。
于是,只能任由他们继续。
注射完拔出针头的时候带出了一串血珠,江与夏直接俯身吻上了伤口。
然後,温柔地说:“抱歉,没控制好。”
严正看着监视器中陆屿澈潮红的眼和迷离的眼,不得已再次喊了“卡。”
“言朔,陆屿澈此刻的反应应该是愤怒与痛苦……”
言朔(萧砚魂)轻轻地“嗯”了一声。
此刻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两股信息素在疯狂对撞,他痛得骨头都快要碎裂,尤其是腺体的位置,就像有人拿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放在了上面似的。
雪松味和血腥玫瑰味的信息素快要将他的身体撕裂。
“江与夏,你…他…妈…的…到…底…给…我…注…射…了…什麽??!”
陆屿澈能感觉到他的咬肌疼痛地痉挛到无法发出正常的音节,身上的血管早已暴起,视网膜上也开始呈现出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的模糊碎片——那好像是江与夏的基因记忆,一整个硕大的冷白的实验室,那三个并排而列的架子十分显眼,他看到了摆放整齐的血液试管丶手术刀和档案袋,上面是从1-35的编号,还有1个是空的。
“这是……”他的嘴里呢喃着说出了两个字,但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哪怕,他心里已经猜到了是什麽。
江与夏手里拿着注射完的针管,脸上挂着浅笑。
“我的血……和我的欲望。”
“陆队长,没感受到吗?”
陆屿澈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两股对抗的信息素安分了下来,并且在渐渐地融合,江与夏的血液好像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了似的。而且,更为离谱的是他看向江与夏的时候,他的身体里分泌的也不再是攻击性激素,而是多巴胺和催産素的混合物。
“为…什…麽?”但他还是想问,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江与夏没有说话,而是走近了陆屿澈,他的唇再次印了上去,没有疯狂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舔舐,像动物在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
吻够了,他才离开,说了一句:“为什麽?因为想标记你!”最後三个字他说得很轻,但陆屿澈却听得很清楚。
他将标记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又一圈。
其实,在他的血液进入自己体内的那一刻,某种比标记更深刻的联结就已经在体内形成了。
永久的,不可逆转的。
“卡!”严正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萧砚和言朔却迟迟没有松开对方,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动作。
严正知道他们用的是真的混了血液的抑制剂,于是向工作人员交代了一下:“停止摄像,然後把监视器画面关掉,暂时清场给他们留一个整理的时间。”
安全屋内,言朔伸出手抚摸着萧砚腺体的位置问他:
“小朋友,现在你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而我的身体里注射了你体内的血液,那麽到底是谁标记了谁?”他摸着摸着低头轻轻吻上了腺体。
萧砚默了两秒後淡笑着开口:“应该算,双重标记。”
我标记了你的身体,而你标记了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