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共鸣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月,微风轻轻地穿过微寐的窄巷,从容地吹起树梢上的梨花,将它带入春色深处。
青石板路上铺满了白嫩的花瓣,言朔穿着一袭素白戏服站在梨花树下,衣袖上落了几篇花瓣,细细看去,竟觉得那花仿佛本身就是绣在衣服上的。
此刻他正低着头让化妆师补妆,这是一场他在梨花树下舞剑的戏,不是出现在正剧里面的,而是回忆里。
所以他的妆容也是一改往日的阴柔,更加偏向少年英气。
萧砚正在一旁跟陈野说着什麽。
言朔补完妆的瞬间,萧砚也刚好转身走了过来。
突然,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接着,就听到旁边有人嘀咕:“我怎麽突然闻到了一股雪松味,哦不对,是玫瑰味,还是不对,好像都有!”
萧砚指尖一颤,猛地向言朔的方向望去,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眼里还带着点错愕,在错愕之下是一些细微的惊喜。
他们都知道,易感期来了。
这玩意儿一声招呼都不打,猝不及防地同时闪现了。
有人边嘀咕边好奇,有人已经开始有点晕乎了,片场瞬间乱成了一团。
萧砚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颈,发现那块凸起的皮肤已经烧起来了,指尖放上去的时候还有点烫。
而言朔此刻正在极力忍耐着不适,他体内的信息素疯了似的想冲出身体去拥抱那片雪松,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反应,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往外渗薄汗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别慌,保持冷静!”
一旁的陈野本来在对分镜本,看到场面混乱起来了,立马就拿着个大喇叭过来了。
可此刻,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看到萧砚和言朔的状态,再仔细感受了一下现场的味道後才後知後觉地发现是这两人的易感期来了。
“散开散开,不要聚集!全场休息半小时!”
喊完後他并没有立马到萧砚和言朔身边去,而是让工作人员去拿了隔离喷雾。
而萧砚在发觉易感期来的时候已经打电话给外面的吴洲,让他赶紧拿抑制剂过来了。
可不知怎麽的,等了几分钟都不见人影,萧砚面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焦急,而且因为极度忍耐,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他正准备自己出去拿,言朔却突然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到了自己身边。
萧砚被言朔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下了一跳,正想甩开他的手,言朔却拉着他直接跑了起来。
最後在经过陈野身边的时候,快速地喊了声:“导演,我和萧老师请个假,易感期过了再来上班!”
几乎是边跑边说,因此话说完的时候人已经跑出去了,也不知道陈野听没听见,只不过此时的两人也顾不了那麽多了。
萧砚感觉体内狂暴的信息素简直要将他撕碎了,他还是第一次在易感期的时候这麽难受。
两人刚出门,就遇到了拿着抑制剂走过来的吴洲。
“送我们回酒店。”
萧砚忍着不适二话不说就给吴洲安排了新任务。
上车的时候两人默契地都坐到了後座,可随着两个人近距离的接触,他们才发现这个选择简直就是最错误的。
一人坐前面,一人坐後面距离上可能还会有些缓冲,信息素不至于那麽放肆地直接侵略过来。
可坐在一起後,信息素像冲破了枷锁的野兽一般,嘶吼着就朝对方扑了过去。
但狭小的车厢留给两人的动作空间实在太小,他们只能死死地将手按在真皮座椅上,任凭指甲在上面划出印记来,也不敢松手。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们的痛苦。
好不容易挨到了酒店,二人几乎像是逃命一般地进了酒店,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们急促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萧砚却觉得碍眼极了。
言朔刷卡开门的瞬间,萧砚感觉自己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达到了某种峰值,快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房门关上後,信息素像被解开了镣铐一般冲出了两人的身体,疯狂地扭打在一起,瞬间,整个房间被熏染得像一个冰与火编织的温柔牢笼。
还是密不透风的那种。
萧砚松了松戏服领口,後颈此刻已经烫得厉害,就连脖颈也烫了起来,或者说,他全身上下的皮肤就没有一处不烫的。
“这次的易感期是疯了吗?”他撕扯戏服的时候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
言朔没接他的话,而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却让他瞳孔骤缩的话:“小朋友,我们这次没有灵魂互换。”
萧砚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眼言朔的身体,有些怔愣。
“我们还在自己的身体里!”说着感叹的话,可他的表情却仍是苦涩的,“是不是还没到时候?它可能有一个互换的时间规定,比如易感期来临的一小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