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他恨不得去撞墙,手臂抬不起,喉咙很干。他看见床头柜放着杯水,但他连侧身都困难。
“你终于醒了!”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恍若隔世。
时寻懒得搭理他,艰难地侧过身子去够水杯。
他指尖绷得笔直,但还是差一点。
忽然,杯子往前动了动。
时寻手一顿,碰到杯壁的指尖缩了回来。
杯子看起来很着急地往他的方向跑,一直到床头柜边缘才期期艾艾地停下。
又过了一会,时寻渴得不行,总算又伸出手,艰难地将杯子送到嘴边,水是温的,入口刚刚好。
时寻感叹了一句“万初尧终于开窍了”,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
紧接着,季忱什么心声都听不到了。
他困兽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想现身又怕时寻再受惊吓,只能地找了个角落偷偷看他。
季忱看得专注,作为前狙击手,观察任务对象是基础技能,观察未来对象更是轻而易举。
床上的青年喝了水,又躺了回去,半闭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半长的头发一半被他压着,一半散在枕头上。季忱知道那头发缎子似地,摸起来手感很好。
他痴迷地盯着床上的人,一秒都舍不得少看,他自以为做得隐蔽,直到时寻忽然开口。
“你还要看多久?”
看不见的爱人(10)
话音落下,房间一片寂静,角落的男人浑身僵硬,无数个想法涌入脑中,还没等他做出选择,就听床上的青年语气里多了些怒意:“别让我说第二遍。”
季忱抿了抿唇,现出身形,慢吞吞地走到床边,不敢坐也不敢俯身,站得比军校训练还直。
“你别生气了。”季忱哑着嗓子,“但我是认真的,你能不能喜欢一下我?”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去找季忱的眼睛。
男人垂眸望他,阴影将眸色压得更深,附骨之疽般的目光死死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上气。
放在杯子上的手动了动,他望着季忱,轻声说:“坐。”
男人迟疑着,眼神里的阴冷被小心翼翼代替,时寻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起来冷静而冷酷,手背上的针眼泛紫,季忱的目光在这上面停留了一瞬,挨着床边坐下。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他听见时寻问。
“我你的十八岁生日宴上。”季忱磕磕巴巴地说,“那晚你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别着钻石胸针。”
时寻眼神动了动,银灰的眼眸落在他脸上,又好像只是看着他面前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