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忍得青筋暴起。
不知道是不是想了太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时寻的梦里有纯白的房间,拿着各种仪器的白大褂,还有一个看起来与白大褂格格不入的孤僻少年。
他看见那些人将少年从房间角落拉起来,不顾对方的挣扎摁到床上,捆上束缚带,再别上各种仪器。当机器上面的数值开始波动的时候,他看见少年的脸扭曲了,他痛苦地嘶喊着,从开始的咒骂到后来有气无力的哀求,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动作。
明明是旁观者,时寻却没由来得心慌,拨开人群冲进去,却愣在了原地。
床上的人长着他的脸。
不是哪个世界的“时寻”,是他自己的脸。
他在现实和梦境间不断地穿梭着,有时候是拉了窗帘的房间,有时候是充斥着尖叫的实验室。
时寻脸上的表情很是悲恸,季忱看不下去,低头想安抚几句。
怀里的人却忽然挣扎起来,用一种惊惶的语气喊着“临川”,还有“哥哥”。
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他感受着怀里青年胸腔的震颤,无法遏制地起了杀心。
万初尧的枪就在手边,只要轻轻扳动扳机,时寻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尸体和鬼,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当他看见那张安静的脸上露出极少出现的、扭曲崩溃的表情时,忽然又下不去手了。
他的手被他的体温捂成一块暖玉,季忱松开时寻,用手去抚摸那张鲜活的脸。
他从微陷的两颊摸到张开的嘴唇,面无表情地将手指塞进去。
不同于之前的狎昵温柔,他毫无预兆地将食指和中指连根没入。狙击手的手指很长,修长的手指被淹没在潮湿温暖里,心中横冲直撞的愤怒软化了些,变成无孔不入的触手,蚕食着季忱的理智。
没有观众,他懒得做出多余表情,垂着眼睑,手指搅动。
青年呼吸急促起来,缺氧让他脸上浮现粉红,像是春天的花开在了夏天。
他拨弄着那截舌头,很快就不满足,他双指夹着那截舌头往外拽,时寻的嘴唇因为他的动作裹上一层亮晶晶的唾液,手指根部被水润润的嘴唇吐出一点,根部泛着清亮的水光。
火烧得很旺,从胸腔奔腾向下,点燃四肢百骸。
很快他就从游戏中得到了乐趣,嘴唇被摩擦成艳红色,贝齿被坚硬的指节抵开,时寻似乎很想闭上,酥酥麻麻地磨。
搅弄的水声暧昧旖旎,嘴唇的红蔓延到整张脸,怀里的人挣扎地更厉害了,发出“呣呣”的声音,舌头抵着嘴里的手指想推出去,青年身体往后仰倒,被季忱近乎冷漠地压回来。
晶亮的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缺氧让时寻不住地挣扎,而刽子手只是更强硬地掐住他的腰。
他睁开朦胧的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汇聚到下巴处和涎水汇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