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说一句我搭一句,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
只有小宋一句话都没说。
他回忆着许青禾方才提到“陆大夫”时的神态,又联想到楼上刚才传出的隐约动静,摸着下巴细细思索,最後一拍脑门。
“小许!陆大夫就是你夫君对不对?!”
其他人:“什麽?!”
许青禾:“……”
这小宋是不是有点过于神了,也没多少参照物,居然就这麽水灵灵地猜出来了?
事到如今,陆晚亭人都已经在这儿了,再瞒着也没意义,许青禾便点点头,承认了。
于是衆人便又炸开了锅。
“什麽?小许你居然成亲了?”
“还和陆大夫是两口子?”
“咋不早点告诉我们!”
“就是啊小许,要早知道你和陆大夫是这种关系,方才陆大夫进门时我们几个就好好招待招待了!”
许青禾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这事的来龙去脉一时还真解释不清。
便在这时,陈掌柜风风火火从楼上跑下来了。
不久前邱吉在屋里闹了这麽大一通,他自然是知道的,找邱吉手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後,这才知晓了短短几刻钟竟发生了这麽多事。
那位冷面神医是小许的夫君的事暂且不提,更重要的是,近日那个在集市卖生粉肠卖得风生水起,引得大人小孩都排队的小郎君,竟然就是小许本人!
陈掌柜惊讶极了。
第一回见面,许青禾跟他说自己卖茶叶蛋和生粉肠的经历时,他并没往心里去,这几样小吃红火,就连在他们村口街边路旁摆摊卖的人都不少,他只当许青禾也是其中之一的模仿者。
没想到竟是本尊。
陈掌柜心里这个悔。
若早知道小许有这般本事在身,他还让他在店里当什麽跑堂?
肯定要跟他谈谈更为重要的合作之事啊!
陈掌柜现在就是为此事来的,拉着许青禾来到一处方便说话的地方,堆起了十二分的热情。
“哎呀,小许,你看这事闹的,要早知道是你,我哪能让你干端茶送水的活儿?”
许青禾倒不怎麽介意什麽端茶送水,但听他话里有话的意思,便随口应付了两句,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陈掌柜继续道:“小许啊,往後你摊子上若是需要烧酒什麽的,咱们酒肆按本钱给你供,你看怎麽样?”
许青禾觉得不怎麽样。
他一个小吃摊,又不是开食肆的,哪里需要烧酒?
于是便开门见山道:“多谢陈掌柜好意,不过这酒肆的活儿我本就是临时做做,今日过後便不来了,烦请陈掌柜帮我把今日的工钱结了。”
他说得干脆,陈掌柜听完:“啊?”
没能攀上关系不说,怎麽还把给人弄丢了?
转念一想,他觉得这事应该和自己没啥关系,甚至和酒肆也没关系,问题多半出在小许的夫君身上。
不过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他没必要多说什麽。
陈掌柜脑筋一转,立刻又有了新主意。
“小许,你看这样如何,你那生粉肠滋味独特,若是放在酒肆作为下酒小菜,定能吸引不少客人,我是想,不知能否从你这儿买下制作法子,价格好说。”
许青禾闻言沉吟起来。
卖方子?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了。
直接将方子卖断,虽是一次性收入,但省却了每日出摊的辛苦,也能更快攒下钱来。
似乎还不错。
“陈掌柜既然开口,自然可以谈。”
许青禾说:“只是这方子是我自己反复试出来的,用料丶火候都有讲究,着实费心费力,不知陈掌柜愿意出多少?”
陈掌柜马上伸出五根手指:“五两银子。”
他自认为这价钱对于一个小吃方子来说不算低了。
许青禾摇了摇头,“陈掌柜说笑了。酒肆一道招牌下酒菜,一日能卖出多少份,利润几何?五两银子,怕是连十日的利钱都不够,况且若是我将这方子卖给其他酒肆……”
其实许青禾并没有把方子卖出去的想法,只是想激一激陈掌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