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菁还想说什么,却被叶正刚轻轻拉住。他低声道:"给孩子一点时间吧。"
大队长见状,连忙打圆场:"舒知青在咱们村表现可好了,干活勤快,还帮乡亲们解决了不少问题。你们放心,他在咱们这儿不会受委屈。"
叶正刚勉强笑了笑,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孙菁离开。临走前,孙菁回头看了舒月一眼,眼中满是眷恋和不舍。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村口,舒月才长舒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下来。温之远关上门,将信封放到桌上,轻声道:"你还好吗?"
舒月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没事。只是……第一次有人对我有这么激烈的感情,有点不习惯。"
温之远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慢慢来,他们看起来是真心对你好。"
夫妻俩来的时候是开着车来的,他们的车辆直接从最近的城市驶入,这在村子里是前所未见的。尽管村民们当时正在午休,但汽车那独特的引擎声还是吸引了众多村民前来围观。
见小汽车离开了,村民们直接把刚出舒月他们院子的唐柏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队长,那是啥人啊?开着小汽车来的!"
"找舒知青干啥的?是不是他犯啥错误了?"
"那对夫妻看着可体面了,是城里的大干部吧?"
七嘴八舌的问题像雨点一样砸向唐柏山。他们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问本人,结果人家舒知青和温知青把人一送走,就关上院门回了屋,根本不给他们询问的机会。
唐柏山被围得没办法,好在临走的时候舒月并没有说不能让村民知道,他只能一五一十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说清楚,不然指不定村里又能传成什么样。
"啥?舒知青是城里大官的儿子?"
"天老爷啊,那他还天天跟我们一起下地干活?"
"我就说嘛,舒知青那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村。这下可好,舒月完全变成了香饽饽,往后的日子里时不时就有村里的姑娘来舒月这里刷好感度,就连那些女知青都起了心思。
"舒知青,这是我娘做的酱菜,你尝尝。"
"舒同志,这道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月哥,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舒月倒是应对自然,礼貌中带着距离,既不让人难堪,也不给人遐想的空间。这中间最郁闷的莫过于温同志了。
明明他们都是最亲密的关系,但在这个年代根本无法说出口,他们两人只能默默守护彼此。每当看到有姑娘围着舒月转,温之远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却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陪在舒月身边。
往后几天夫妻俩又来了几次,给舒月带来了不少吃的用的,院子里的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就是他们离开前送来的。要是舒月想要去镇上,有了自行车就方便很多了,也不用一大早起来等牛车。
结果这下好了,不止小姑娘喜欢来舒月他们这,就连小伙子也一个劲地往旁边凑,商量着想摸一摸自行车这精贵的玩意。
"舒哥,能让我骑一圈不?就一圈!"
"这车可真漂亮,得两百多块钱吧?"
"听说这是上海产的,咱们县里都没几辆!"
时间就在这热热闹闹中迎来了第一场秋收。叶家夫妻也有工作,只能恋恋不舍的回了a市。临走前,孙菁拉着舒月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月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就给我们写信,知道吗?"
舒月点点头,看着汽车扬起的尘土渐渐消散在村口,心中五味杂陈。
70年代小可怜v重度颜控小知青22
日子依旧如常流转着,秋收时节连向来精力充沛的舒月都累得直不起腰来。待农忙过后,时间便如流水般匆匆逝去,转眼间第一场冬雪已悄然降临。
如今的院落早已焕然一新。屋内添置了崭新的桌椅板凳,每个角落都被舒月和温之远精心打理过,处处透着温馨的生活气息。虽说是两个大男人同住,日子却过得丝毫不含糊。温之远自幼接受军事化训练,叠被如豆腐块般方正,收拾家务更是得心应手。舒月好歹出身皇家,讲究程度却不遑多让,只是更偏爱将生活过得精致优雅。
秋收分粮后,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罗年货。这日,窗外飘着细雪,屋内炕火烧得正旺。舒月单手支颐,另一只手在笔记本上随意演算着题目。天气转冷后生产队便没什么活计,两人整日窝在暖融融的炕上,翻看着边缘已经起毛的高中课本。
"你过年回家吗?"舒月忽然问道,银白的雪光映在他瓷白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温之远望着他出神,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回吗?"
舒月不假思索地摇头。此刻他实在不愿回叶家,特别是过年这样的场合——日日都要应付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强颜欢笑地周旋其间。光是想想就令人疲惫,倒不如继续当个清净的"瓶子"来得自在。
"等回城再说吧。"他搁下钢笔,转头问道:"你呢?"
听闻舒月不回去,温之远心头涌起一阵隐秘的欢喜。这意味着他们将有机会共度新春,在这方小天地里守岁迎新。
"我也不回。"他唇角不自觉扬起,"回去爷爷定要逼着相亲。这样正好,我们可以一起过年了。"
舒月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页角,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涩意:"是么,还要相亲呢。"
温之远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伸手握住舒月微凉的手指,掌心贴着他的手背,低声说道:"月月,我不会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