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在杯壁上晃出细碎的涟漪。
“谢谢。”江然刚要伸手去拿,眼前的醒酒药被一只手摁在桌面上。
“你是没看到我吗?”祁承宴的声音压得极低,“江助理现在眼里只有司总?”
江然只好抽回手,声音恭敬得像在公司汇报工作:“祁总。”
这声刻意拉开距离的称呼,让祁承宴的脸色更难看了。
擡眼扫向司南辰,对方正端着水杯看戏,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心烦。
“祁总,江助理现在很不舒服。”
司南辰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有什麽话不能等他吃完药再说?”
“我教训我的人,司总也要插手吗?”
祁承宴冷笑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江然身上,那眼神像在审视一件不听话的物品,
“江然,你好大的本事,跟司总才接触几次,就让司总替你说话了。”
江然微蹙眉头,听出祁承宴话里的羞辱,开口解释道:
“我和司总就是工作关系,今天是因为……”
“是吗?”祁承宴打断江然,起身站到江然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俯身靠近江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要是今天没撞见,你们是打算在这酒店里,继续‘谈工作’?”
江然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祁承宴。
不敢相信,祁承宴会用这种充满侮辱性的语气质问自己,更不敢相信对方会如此诋毁自己的工作。
祁承宴满脑子都是刚才在电梯里的画面——江然靠在司南辰怀里,侧脸贴着对方的颈窝。
理智早已被翻涌的占有欲冲垮,
“你这边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其他人接手了,收拾东西,一会跟我回A市。”
“祁总!”江然努力压下喉咙里的涩意,试图和祁承宴讲道理。
“这是我的工作!一个项目半路换人,你让合作方怎麽看我们祁氏?”
“合作方怎麽想?”祁承宴捏住江然的下巴,强迫江然擡头直视自己,
“我看是你自己有想法吧,江然?”
眼神里面充满了怒火和嘲讽,“我们祁氏什麽时候需要靠旁门左道谈合作了?”
“旁门左道?”江然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止不住发抖,“祁总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甩开祁承宴的手,後退半步拉开距离,“我和司总只是正常的工作往来。”
司南辰在一旁看了半天,总算品出两人之间不对劲的猫腻。
靠在沙发上,指尖敲着扶手,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祁总真不把我当外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您就这麽当着我的面教训‘下属’?”
祁承宴被戳中了痛处,伸手搂住江然的肩膀。
对着司南辰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
“看我都把司总忘了。我跟江然还有私事要处理,就不陪司总聊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