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鹤指尖颤着蜷了一下。
该死。
她叫他的名字怎么这样好听。
同样是在床上,一声娇气缱绻,一声轻柔熨帖,她那只水葱似的手还搭在他手背上。
裴云鹤拧起眉头,跟自己较劲儿。
但单吟还以为裴云鹤气恼她,她抿了抿唇,忽地执起裴云鹤的那只手,轻轻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她哄着他说:“你看,我没有发热了,我好好的。”
单吟的眼瞳澄澈清莹,一向淡漠的狐狸眼,此时添多三分柔软,水波潋滟,春风轻飘飘地在裴云鹤的心上荡漾着。
她眨一眼便呼风唤雨,甘霖落在他身上,他顾不得被她打湿,也再坚持不了自己。
“你……”
他的手掌大又重,单吟两只手托着他一只手,举起贴近之间,唇上鲜红的蕊珠不经意地蹭过,差点将他的手也染红。
他昨夜就是这样与她的唇厮磨的,情到浓时,她咬了唇,他伸手过去,拇指摩挲她的唇瓣,湿濡和温热的感觉还历历在目,他轻轻挤开她的牙齿,手指磨在她的牙上,摁住她的舌尖。
他的指腹上留下了几个凹陷的痕迹。
他现下也沦陷了。
裴云鹤丝毫违背不了单吟的意思,她对他说:“你放心,我在家就乖乖补觉,睡几觉就好了。”
她说会乖,裴云鹤怎么还能不答应。
“那你在家,除了睡觉、吃饭,什么费神的事都不要做,更不可以贪凉吃冰,不许没事往外跑吹风,我会定时监督你。”
临走前,裴云鹤是这样说的。
当时单吟还觉得他既像长辈又像小孩儿,还说能怎么监督,她答应他就是了。
没成想一个小时以后,裴云鹤的视频电话准时弹了过来。
“你好些了没?吃药了没有?你怎么下床了?手机、充电器、水杯、书那些我不是都给你拿到床头柜了吗,你还要什么?”
单吟想说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长在床上,却瞧见屏幕里裴云鹤紧蹙的眉心和紧张的神情,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她只好说:“我就是起来去卫生间。”
裴云鹤这不好再说什么,他倒是有法子让她去哪儿都不落地,就怕她害羞。
最后只得再三嘱咐:“赶紧回去躺着,不要再着凉,晚点会有人给你送餐来。”
单吟想说不必麻烦了,但裴云鹤忙工作,权当没听见,转头又去开会了。
只是一个小时以后,他的电话又如期而至。
且是每过一个小时,他的电话都准点打来。
无论是在会议期间,还是在他的办公室批文件,亦或是正在听人汇报。
单吟诧异又不敢讲,这人看着不是黏人的个性,却没想到他们刚试了一半儿他就原形毕露。
那要是全都试完……
单吟没法再往下想,她脸红扑扑的,房间里似乎有点闷热,裴云鹤不让她开空调和风扇,怕她再着凉。
好在这时楼下大门的门铃响了,单吟挥开脑海里缠绵缱绻的念头,也得以起身去透口气。
她走下楼,门外的人也不急性,摁了几下门铃就静静等着,等她开门一看,来人果然是钟源。
只是后头还跟着几个戴白手套搬运东西的人,单吟目光轻扫,钟源眯着眼朝她一笑。
“夫人,裴总给您送东西来了。”——
作者有话说:这张床上的戏份真的好多啊[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