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辰指尖一戳,正中简言之面门:“您哪位?”
行呗,用词还挺客气。
好巧不巧药粉跟药膏一块被简言之塞在了桌膛,这个距离,想越过小哥儿去摸药粉想必是不可能的了。
简言之急中生智,佯装刚反应过来,拍拍脑门就是一声:“弟媳!”
宋予辰:“诶?”
郑庭:“啊!”
简言之添火加柴:“嗐呀!这不是弟媳嘛。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呐,竟生得这般好样貌。”
不管是谁被人夸模样好都没有不乐意的,宋予辰稍稍敛了点气焰,上下打量他两眼:“你听说过我?”
“何止是听说过,郑庭老把你挂在嘴上。说你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万中无一,堪称小哥儿中的表率。是吧?”
简言之胳膊肘撞撞郑庭,皮笑肉不笑:“我说,是吧?”
“呃是,温、温柔,大方”
宋予辰一哼,脸上涌现明显的欢欣:“算你小子有眼光那你怎么躲着不见我?叫你陪我吃顿饭跟要活扒了你皮似的?”
“似的,似的”郑庭敷衍应声,应完发觉不对,赶忙摇头:“不不不、不是!”
“嗯?”
求助的目光又投过来,简言之恨铁不成钢,只得继续帮他打圆场:“弟媳别误会,其实郑庭早就想跟你一起吃饭了,碍于没知会家中长辈,恐怠慢了哥儿。他同我说过,打算在镇上挑家好酒楼,等安排好包厢雅座,再正式登门邀約。”
“当真?”
小哥儿这一卦的都好哄,宋予辰垂眸绞衣袖,端地是含羞带臊,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也不必摆那虚架子了,本公子答应你的邀約就是。”
郑庭:“不”
“不什么不。”简言之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量道:“你是不想去吗?佳人有约还不抓紧?”
郑庭腹背受敌,有苦难言,偏生他的家教不允许他做出拂人小哥儿脸面的事。
眼见宋予辰要逼近,他无奈咬紧牙关:“不胜荣幸与我同桌宴席,宋公子,请吧。”
把郑大少爺半推半就弄走,简言之总算得了片刻安宁。
回家后他将这事绘声绘色说给了沈忆梨听,小两口头碰头八卦,笑得前仰后合。
翌日果然不出所料,郑家小厮到书院代請一天假,表面理由是郑庭突发高热,要居家静养。
实则传进简言之耳中的真相是郑庭昨夜和宋予辰相约吃饭比骰子,玩高兴了双双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各在各的府里且醒着酒。
隔壁桌上没了咋咋呼呼的人,简言之乐得清净。一整个上午都保持着良好状態,下笔如有神助,提前完成了夫子布置下的新課题。
午饭后到午休前是学子们闲散休息的时间,往往这个时候課室会吵嚷成一团。你追我赶的、互换零嘴的、咬耳朵扯闲篇的,应有尽有。
简言之不好这种热闹,独自在一旁啃着从沈忆梨那缴获来的半块关东糖,偶尔抬眼和前桌的蒋文思搭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