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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第1页）

第18章

在不安感的萦绕中，莉莉安剩下的时间里都比较心不在焉。黛西见状，也没有强留，等大致在展馆内走了一圈後，她们就互相道别了。

莉莉安决定回房间里休息，当她推开房门时，熟悉的景象映入她的视野。凡妮莎就像平时那样坐在书桌前，研究着那些神学书籍，就像一整个上午都在这里一般。

“我还以为你会去忙工作。”莉莉安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中，凡妮莎不像是会消极怠工的人，即便那不是她的责任。

“你觉得我为什麽要呆在这里？”凡妮莎看着莉莉安走进房间，毫无仪态的瘫倒在沙发上。

“哦，我当然指的是那个大叔的事情。他谁啊？”莉莉安的头靠在沙发上，双腿则枕着另一侧的扶手。

“欧珀号安全主任，安德鲁·格雷夫。”

保安大队大队长？莉莉安脑内闪过这麽一个联想，“呃，这艘船该不会真的有什麽问题吧？”

凡妮莎合上了书，“怎麽，开始担心了？”

莉莉安沉默了一会，她艰难的在沙发转了个身，“我不久前发现这艘船以前居然差点沉过！”

凡妮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扬起，“你才知道？”

莉莉安呆呆的看着对方，“你也知道？”

凡妮莎正准备收起她的书本，她站着回忆了几秒之前看过的资料，“上次其实也是挺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他们还在打仗。”

莉莉安想起了展馆内呈现的，她没怎麽在意的历史，“欧珀号在当时被改造成了运兵船……难道她是差点被击沉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我们现在都已经在船上了，知道具体细节……也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凡妮莎靠在桌边，她揉了揉眉间，仿佛想缓解一下深入阅读带来的疲劳。

莉莉安“啧”了一声，“你这麽说我更想知道了。”

“你知道後可别後悔。”凡妮莎只想快点打消莉莉安的探索欲，而最有效的方式无疑是用答案堵上对方的嘴，“战争时期，无尽之海上的□□装置一直都不太稳定，而欧珀号某一次走旧航线跨越无尽之海时恰逢□□装置失效。以你的经历，应该不难想象这种情况能産生的後果。”

莉莉安皱了皱眉头，“我怎麽知道？我失忆了啊。”

凡妮莎以一种平淡的继续了下去，“……总而言之，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欧珀号已经没救了，就像其她迷失在无尽之海上的船只一样，但过了几个星期後，她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维萨勒的港口，只不过上面空无一人。”

“听起来像什麽恐怖故事。”莉莉安脱口而出。

“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凡妮莎离开了莉莉安的视野范围内，莉莉安只能通过物品翻动的声音判断她正在把自己的东西放回原位。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莉莉安发现凡妮莎真的不太喜欢把自己的个人物品摆放在外，以至于无论在哪个地方呆了多久，都有一种随时都要走人的感觉。

而且碰她东西，她还会发脾气。莉莉安想起了自己之前动凡妮莎的眼药水那件事。

不知为何，那段记忆也像莉莉安的过往那样，在她的脑海中显得不太真切，但凡妮莎给她的压迫感依然残留在她的印象中。

当然，这种事依然抵挡不住莉莉安的好奇心，她还是想知道那眼药水具体的效果，什麽成分，凡妮莎为什麽要用这种药？这对她的视力又有什麽影响？她的眼睛具体又有什麽问题？

但同时，莉莉安也没那个勇气直接问凡妮莎，因为从几次试探来看，凡妮莎对自己视觉问题的事比对自己私人物品的事还要敏感。

思考时，莉莉安的嘴巴依然没停下来，“话说回来，你加班的事情进行的怎麽样啊？”

“那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作加班，”凡妮莎纠正道，“况且，出于职业道德，我不应该向你透露任何信息。”

“那就是有成果咯。”莉莉安笑吟吟的说道，但凡妮莎表情就没那麽好看了。

主啊，她真的好烦。凡妮莎不明白为什麽莉莉安这麽爱问问题，难道是工作中锻炼出来的品质？

凡妮莎强行将种种情绪压了下去，一根根黑白的线条在她眼前闪烁，宛若窗户上的裂痕。随着精神稍微缓和，那些诡异的线条似乎也变少了。

莉莉安猜的没错，凡妮莎确实获得了线索，只是不是通过普通手段。

过几天就要来到那片极不稳定的海域，凡妮莎实在没信心独自在那天前排查完所有问题，也不好意思在这种私人委托上占用同事们的时间，于是她还是发动了神术，将自己的思维与更高处相连。

不要过于依赖神术。凡妮莎再次想起了庭长的警告。

整个审判庭就她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凡妮莎当然清楚过于频繁使用神术的後果，无论是神术还是什麽魔法，这些被统称为法术的力量都来自于彼界。使用过度，就意味着在彼界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但对于凡妮莎而言，比起自己被彼界侵蚀殆尽，还是没能阻止灾难更可怕，即便所谓的危害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你生气了吗？”莉莉安凑了过来。

“没有。”

“我感觉你好久都没说话。”

“我在思考一些问题，比如说，要是船真的沉了我们该怎麽办。”凡妮莎透露了自己的一部分忧虑。

无论如何，自己和莉莉安安全离开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这整艘船都可能会遭殃，那样的话普通乘客怎麽办？

欧珀号上确实有许多强大的长生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向普通人伸出援手。

“我们……应该不会死吧？”莉莉安迟疑的问道。

凡妮莎摇了摇头，“我肯定能保全我们两个，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