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真是睁眼说瞎话了。
却也很诚实的端来饭菜吃,跪一下午,他当然也想了很多。
他对祁观有意,也已经答应对方只要祁家事了,就要登门提亲。
可若是娘不愿意,他就得再努力一些。
“娘今日还在气头上,明日便会好许多,也能冷静些与你交谈,那时再好好与他说。”裴寂说,“男子与男君无非就是能不能生养,若祁观真是男君且不能生,与男子又有何异呢?让娘想开些吧。”
这话说得格外糙,可理却是那个理。
更何况,裴定本身就是那麽想的。
裴寂道:“祠堂冷,还是回院子睡,明早再早些起来跪着。”
他从前被罚跪祠堂时都是这麽做的。
娘虽然也知晓,但看他态度很好,便不会和他计较这点小事。
“扶我一把。”裴定有些艰难起身,在长辈面前,他自然不敢怠慢,一下午跪得格外恭谨。
裴寂扶着他起身,还不忘说道:“二哥去娘那求情了,娘疼咱们,明日再和她好好说,不会有事的。”
“嗯。”裴定应声。
整个裴家,跪过祠堂的也只有裴寂。
想到裴宿来找自己说情,那裴寂必然是教给裴定一些小聪明,故而秦玉容并未一大早就到祠堂去,好给他们作假的时辰。
她想了一夜,便把自己哄好了。
祁观对外的身份是男君,那便无人知晓清砚娶个男子回家,待他嫁过来之後,祁家的事就和他没关系了,能管就管,管不了就让祁家去死。
对,就是这样。
想通之後便让人去祠堂叫裴定了。
“你若是真喜欢,便随你去。”秦玉容终究还是退让了,“只是我要与你说清楚,来日他若是惹得我不快,便必须和离。”
裴定瞬间擡眸看她,没想到他还未曾说什麽劝解的话,她就这般同意了。
娘的心性他是了解的,当初不喜何知了,如今却也愿意善待他,不是会磋磨人的性子。
若是来日真让娘不悦了,那必然是祁观的错。
“裴清砚,丑话说在前面,他若是敢将家中搅得一团乱,敢耽误你的前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秦玉容说,“可其馀的,只要你此时开心,往後不悔便好。”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裴家有为他兜底的本事,此时也只希望他能开心罢了。
“儿子明白。”裴定跪地磕头,谢她成全。
“聘礼从前就备下了,既然是要娶,这些章程便都不能少,待他将祁家处理好,我会让人上门提亲。”秦玉容说。
“多谢母亲。”
一件宛若惊雷般的大事,就这般打了几道闪电就悄然解决了,连雨点都不曾落下几滴。
他已经成功说服娘亲,祁观那也得督促着,裴定便想着赶紧去和他知会一声。
裴定赶到祁宅时,祁观刚将那些弟妹们收拾一番,连带着温和怯懦的二叔都不敢多言。
“若是谁敢坏我好事,莫说祁家家産,便是一枚铜板我都不会给你们,最好是把脑袋放到掌心捧着做事,否则我会亲自帮你们放在手心里。”
弟妹们连连点头,恨不得如鹌鹑一般瑟缩起脑袋来,大气都不敢出。
“爷,裴三爷在前院等着您呢。”
祁观原本阴郁的神色瞬间消失殆尽,骤然变得温和,眼底的笑意更是遮掩不住。
他大步朝前院走去,就见他对方捧着茶端然坐在椅子上。
瞧见他过来立刻起身,似乎还激动的踉跄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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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裴狗子:“都让他进门了,有委屈也该受着吧?”[笑哭][笑哭][笑哭]
小知了:“男嫂嫂!”[撒花][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