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眨眨有些涩意的眼,快步开门朝外面走去,修长结实的双腿一步便跨出很远,仿佛几个瞬间就走到了何知了面前。
他将心头的烦闷压下去,朝着不疾不徐地心肝儿张开双臂,紧接着便看到何知了松开春见的手向他跑来。
裴寂稍用力就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旁若无人地托着他的臀部朝里面走去,他笑问:“今日宫里可有发生什麽事?”
裴寂这般问是想听他的事,不过今日倒是没有关于他的事,何知了便三言两句将事情带过,再未多说其他。
他双手搂着裴寂的脖子,明艳的脸上带着绯红,眼底尽是笑意与爱恋,却在嗅到他身上味道时眯了眯眼睛。
裴寂会去那处暗室并不稀奇,毕竟对方一直想知晓幕後黑手,今日想来是有结果了,竟还这般舍得动情绪哄他。
“累。”何知了轻声说着,适时将头埋在他肩膀处,俨然一副什麽都不想做的样子。
“那我陪你小睡一会,用膳时再叫你,如何?”裴寂轻轻拍着他後背,暗示他能全然依靠着他。
何知了粘人的厉害,偏要裴寂与他一起小憩。
他不知裴寂在暗室中到底听到了什麽内情,他只知道对方心情不佳,安慰人的话他还没办法成句的说,但安慰人的事他能做。
裴寂将外衣脱掉,吩咐下人直接剪烂丢掉,穿着干净的里衣与何知了同榻,两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很快裴寂就睡了过去,反倒是一直喊累的何知了还格外有精神。
他确实会午睡,但都是在午膳後。
院内的事向来不会惊动其他院子,何知了猜测问出的结果一定很不堪,才会让他这般疲累。
他蹑手蹑脚下地,穿戴整齐後走了出去,将一直守着暗室的林峰叫来,他必然知晓发生了什麽事。
“正君,您找我?”林峰有些惊讶,爷不是和正君一起小憩吗?
何知了点头,朝屋内瞥了一眼,又做了几个发怒的表情,而後从林峰擡擡下巴,他便立刻会意了。
“您的意思是,爷不高兴,所以想问问属下今日发生了何事?”
何知了颇为满意的点头。
林峰抿了抿唇,一时不知此事该不该对他说,这事说起来算是朝堂之事,爷先前虽从未隐瞒过正君这些,可被皇子陷害这种事说出来怕是也只能徒增烦恼?
他下意识看向芫花与细辛,想让她们两个帮着劝劝,可两位姑娘却不是蠢笨的。
芫花更是直接说道:“你可别在这事上犯浑,咱们小院谁说了算,你还要绞尽脑汁琢磨,那只能说明你笨。”
何知了点头,这话他爱听。
若说整个裴府谁说了算,那自然是夫人。
可若是他们这个小院谁说了算,那必然得是眼前这位正君。
毕竟,爷都得放在心尖尖上哄着的人,他们做下属的哪里敢不听他的?
林峰无奈,便只能将暗室之事全盘托出,末了还不忘求饶道:“爷要是问起来,您可得护着属下。”
“嗯。”何知了格外大度的点头答应。
他想过真相会不堪入耳,没想到竟是这样令人作呕。
他虽到裴府一年,却也知晓裴家一脉相承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父亲从前线退至朝堂,裴寂便立刻顶上,为天啓抵御外敌,拿回城池与属于天啓的疆土,将百姓牢牢护住。
却不想安帝竟是放纵皇子们这般作恶,幸亏那些诬陷的书信都被裴寂找到并销毁了,来日若是真被安帝想起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裴家岂非要唱窦娥冤了!
真到那时,怕是就算去敲登闻鼓,都难以让安帝收回成命!
都说帝王无情,可无情到这般地步,分明就是冷血冷情的怪物。
难过裴寂会难过,知晓自己忠心耿耿守护的天啓君主是这样的是非不分,任谁都会寒心不已!
春见几人早就惊得不敢说话了,谁能想到朝廷风波诡谲,竟还有皇子帝王合起夥来陷害忠心朝臣之事?
“帝王无情,忠臣难忠。”何知了艰难说出这句话来。
他转身朝屋里走去,得快些回到他身边,不然醒了怕是要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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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何知了:“太可恶了!”[愤怒][愤怒][愤怒]
裴狗子:“贴贴!汲取活力!”[撒花][撒花][撒花]
下本开《嫁给病秧子冲喜》没人会不喜欢真香吧?[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