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喜欢。”她说,“我喜欢这些很无聊的小事,也喜欢被写进去的你。”
那一瞬间,厨房的灯不再只是灯,它像是他们生活里的心灯,亮着的时候,代表有人等你回家,谢安琪走过去,把他刚洗好的碗一只只放进橱柜,郑禹胜在她旁边帮忙擦碗,动作慢而仔细,她忽然开口:“刚才那张便签,我可以加一句吗?”
“可以。”
“以後,就算你有一天不想演戏丶不想出门,也都可以。”
“嗯。”
“但唯一不可以的,是不想见我。”
郑禹胜停住动作,看着她,眼神温得像一杯刚煮好的牛奶。
“我不会。”他说,“我永远都想见你。”
厨房的水声依旧,但两人之间那种软绵的张力,却让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她把最後一只碗收好,悄悄笑了一下,像是给未来留下一句注脚,谢安琪走过去,把他刚洗好的碗一只只放进橱柜。郑禹胜在她旁边帮忙擦碗,动作慢而仔细,她忽然开口:“刚才那张便签,我可以加一句吗?”
“可以。”
“以後,就算你有一天不想演戏丶不想出门,也都可以。”
“嗯。”
“但唯一不可以的,是不想见我。”郑禹胜停住动作,看着她,眼神温得像一杯刚加热好的牛奶,带着一种新的滋味。
“我不会。”他说,“我永远都想见你。”收拾完後,他们坐到客厅,桌上各放着一杯水,她轻轻碰了碰杯口:“干杯。”
“现在干杯?”
“庆祝啊。”
“庆祝什麽?”
“庆祝我们终于把以後说出口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也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那一声脆响很轻,却敲进了两个人心里。她喝了一口,擡头看着他,突然问:“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头发白了,你还会想见我吗?”
“会。”
“还会陪我喝水吗?”
“会。”
“还会记得今晚这盏灯吗?”
“会。”
她看着他,那些未说出口的担忧丶害怕丶时间错位的影子,似乎都在这一连串会里被缓缓溶解了。夜更深了,郑禹胜站起来,把她的水杯拿去厨房,回来时,她已经倚在沙发上,眼睛半眯着。
他轻轻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谢安琪靠在他肩上,声音软到几乎听不见:“我其实一直怕,有一天你会选择别的时间线,不再等我。”
“我不会。”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希望,所有的时间线都能等到你。”
“我也希望,无论哪一条线,最後都能走到你这里。”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深深呼吸了一口,那一刻,所有他们曾经来来回回错过的时间丶犹豫丶回避,都变成了一种无声的允诺,贴在彼此的脉搏上。未来会怎样,他们都不知道,但此刻,他们选择了一起去走。
……
卧室灯很暗,只亮着一盏小台灯,郑禹胜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准备起身去关窗,她却伸手拉住了他。
“怎麽了?”他低头看她。
“以後也要这样抱着我回房间,好不好?”
他笑了,俯身捏了捏她的脸:“好。”
谢安琪像小猫一样往床里缩了缩,把被子拉高,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那一刻,她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庇护所的人,安心而带点撒娇的脆弱。
“你别笑啊,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他坐到床边,顺着她的头发一点一点摸下去,像在安抚一只易惊的小兽。
“好,以後每天都抱你进房间。”
她终于放开了他的手,安心闭上眼,灯被关上的瞬间,郑禹胜坐在床沿,没有立刻躺下。他低头,看着掌心,忽然发现,指尖还残留着她头发的柔软感,其实,郑禹胜也有怕,怕哪天她再次醒来,就又跑到另一个时间里,怕她再一次离开,却不再回来,怕她哪天回忆起的,是某个更年轻丶更温柔丶更完美的自己,而不是这个有些疲惫丶甚至会煮糊面条的郑禹胜。
但这些话,他没说,因为他知道,她现在已经在这里,已经选择和他走同一条线,比起说出害怕,他更想用每一个平常的动作告诉她:“我在这里。”
……
凌晨四点,谢安琪醒了一次,她微微睁眼,看见窗外天刚泛出一点青白。郑禹胜的手臂搭在她腰上,呼吸均匀,额发有些湿,像是做过什麽梦。她慢慢挪了下,想要翻身,却被他下意识收紧了一下。
“别动……”他含糊地说,声音低哑,带着未醒的困意。
她轻轻笑了,重新贴近他,脸贴到他胸口,那个瞬间,她听见他心跳很慢,却很坚定。谢安琪在想,也许这就是她想停留下来的理由。无论多少时间线,无论多少种可能,只要有这个在凌晨四点还能被他拉回怀里的片刻,就足够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轻微的动静,谢安琪坐起来,头发有些乱,房间里透着面包机的香气。她赤脚走到厨房,看到郑禹胜正把热牛奶倒进她常用的那只杯子,桌上还放着两片烤好的吐司。
“醒啦?”他回头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