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仍未熄灭,灯光忽明忽暗,少女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似是梦到了什麽东西,她嘴里嘟囔了句梦话,又翻了个身。
睡相着实算不上好。
卧房里的男子沉默着看了良久,才从窗口处一闪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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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还长,仍有人还没睡。
墨渊在院中来回踱步,偶尔看一眼天色。
终于,在他第十二次擡头看天时,院门微动,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墨渊擡眸看去,一眼就看见了主子衣衫上的血迹。
“主子,您受伤了?”
“死不了。”
顾厌之大步迈向书房。
墨渊往後看了一眼,夜一立刻道:“我去把宣墨带过来。”
宣墨是药王谷神医的亲传弟子,也是他们中医术最好之人,平常受了伤都由他负责治疗。
不多时,书房内,角落里的香炉内熏着上好的檀香,微燃的烛火影影绰绰,时不时被微风吹拂,洒了满室荧光。
顾厌之坐于桌案前,眉目微垂,手指轻敲着桌面。
夜一知道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因此只安静地站在桌前。
这次夜探秦府确实有所收获,那秦望将东西藏在书房密道中,却不料密道内暗藏机关,分了左右两条路。
他往两条路都分别扔了石子,虽探出了右边那条有机关的路,却也因暗器射出时动静过大,招引了府中暗卫。
良久後,顾厌之才道:“查查崇州。”
要养那麽多私兵,光靠着那些贪墨的银子用脚想都知道不够,江软偷听到的崇州盐矿之事想必是真。
“是。”
夜一应声,随後又问:“眼下证据已有,那接下来……”
“按计划行事。”
门外传来些许声响。
“哎哟我说,夜一你能不能动作轻点,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夜一手里提着一人快步走来。
随即把人往前一推。
“闭嘴,快给主子看看伤势。”
宣墨看了眼面前受伤的人,无所谓的神情一收,随即换上严肃的表情上前查看。
然後看着面前的伤口愣了愣。
他抹了一把布料上沾着的药粉,嗅了嗅,随即摆手道:“这早都上过药了,包扎的也很细致,而且用得还是上好的金疮药。”
宣墨说着,边伸手指了指绷带被系的那个小蝴蝶结。
系法精致,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手笔。
几人心中涌起无数揣测。
顾厌之冷声道:“说过没事了,下去。”
宣墨又交代了几句近几天伤口不要碰水,然後就嚷嚷着让夜一送他回去。
他只有医术不会轻功,夜一送肯定更快。
夜一面无表情的把人提起,转身出了房门。
墨渊看了眼主子的神情,犹豫着问:“萧家小姐那边,可还要让人盯着?”
他直觉这伤是那位萧小姐包扎的,毕竟主子身边日常连只母马都没有。
“继续盯着。”
衆人走後,顾厌之看着被包扎过的伤口,不知不觉间,就想起了今夜发生的一切。
不止想到少女明媚的眸子,甚至还有……
那半遮半掩的酥胸,盈盈一握的纤腰。
丰腴饱满,皓如凝脂,冰肌玉肤,软语娇音。
顾厌之不敢再想,猛地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