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被推出来,顿时瞪他。
“快去。”
夜二对上墨渊的脸色,只得愤愤又略带不情愿的走上前。
他蹲下身,伸出手看向身後的夜一,“拿把匕首来。”
他身上那把好刀削铁如泥,舍不得糟蹋了。
夜一早有准备,听言,从怀里掏出匕首扔了过去。
夜二回手稳稳地接住。
匕首在昏暗的月色下泛出亮眼的银光。
徐一洲被那道银光闪地晃了眼。
直到看见匕首,他才彻底恐惧了起来。
“你……你们竟敢杀我,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我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墨渊轻哼了声,压根不把这临死前的威胁当回事儿。
“你娘还在面首房中作着美梦呢。”
要说起来,长公主不愧是宫中出来的,意志力不错,他们上好的迷香用了两倍的量才将人迷晕过去。
夜二拿着匕首,分外嫌弃地解开徐一洲的腰封。
而後,毫不留情的一刀往下。
徐一洲见他动作,猜测出了什麽,想要伸手捂住,却偏偏因为软骨散的原因,半分力气也无,只能像任人宰割的鱼。
他疼得惊嚎出声——
“啊!”
徐一洲嚎完,彻底失了力气,疼晕过去。
血淋淋的部位掉落在地。
夜二剁完,嫌弃的把刀扔了。
他没忘记主子的吩咐,将地上渗血的部位隔着帕子包裹住,捡了起来扔给身後的人。
主子说了,这玩意得拿去喂猪。
墨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盖,里头无色无味的液体尽数朝着徐一洲落下。
不多时,昏睡着的人只剩下一滩血水,馀下半分踪迹也无。
“处理干净。”
他转身出了房。
院外,
顾厌之背身站立于院中,身旁的鸦青为其撑着伞,泠泠的雨掉落在油纸伞上方。
这等小事他本不欲来,但他没忘记书房那些画,因此才破天荒来了一遭。
顾厌之大致能猜出都是些什麽画,进书房前,冷声吩咐道:“在外头守着。”
不知为何,那种画像上的江软,他不愿让人瞧见。
顾厌之推开房门——
只见书房中,各色画像琳琅挂了满墙,不少被放置于榻上。
几乎画的全是同一个女子,画得极美,或颦或笑,甚至有几幅像是故意般,将人画得衣着暴露,空气中还带着几分难闻的石楠花味儿。
顾厌之虽有想过大致情况,可进来看见如此景象,还是控制不住的生出杀意,面容凝上一层寒霜,双眸更是黑的吓人。
他暗含怒意的将袖袍一挥,打翻案台上的油灯,又拿出一道火折子,不多时,火舌吞噬着离得最近的物件。
直至火焰将画像尽数吞没,顾厌之才背着火光,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火势渐大,夜色四合下,房中的横梁倒了下来,声音震耳欲聋,烈火浓烟冲天而上,浓烈的黑烟争先恐後冒了出来。
原本昏睡的下人们被刺鼻呛人的味道惊醒。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瘆人——
“啊!”
“快醒醒,走水了。”
“快,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