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的表情立刻出现在旻海的脸上,搞得後排几个一阵惊惧。
“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中暑了!快点扶他去休息一下!”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傅寻砚擡到教室的边上,让空调以舒缓的风力吹拂他沾了汗珠的发。
傅寻砚张了张嘴,擡头。
眼前的人们依旧以重影的形式呈现在他的眼眸,这使他无法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寻砚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沈迟丶白闻及和达裴站出来。
“上次被某人撞伤手臂後,确实精神不太好。”
“没有。”傅寻砚否定了他们的指责。
“和他没关系,而且我手已经好了。”
傅寻砚转了转手腕,昨天扔掉的护具证明他确实已经从手伤中康复。
“那是为什麽?”摄影师给了个眼色,被姜苏林不耐烦挥走。
他知道傅寻砚不会希望自己的虚弱被放出,但他依旧关切地询问着傅寻砚情况——这是他看好的苗子,作为偶像前辈,他也希望他不会有什麽病痛。
傅寻砚抿唇,似乎抗拒着回答。
大家僵持在这似乎没什麽解决办法,最後蒋翩翩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今天练习结束後叫节目组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种突然的晕眩可不能忽视,拍下片也安心点。”
大家闻言纷纷赞同,傅寻砚也从心里那短暂的慌乱里回过神,点头同意。
事发突然,大家都揣着忧心练习,勉勉强强练到了晚间。
要去医院的时候,尹星蘅拦下所有人,坚持自己陪傅寻砚去。
“得了吧你们会照顾人吗?我经验丰富,我来。”
没人问他为什麽经验丰富,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位体弱多病的单亲妈妈,正是这位伟大的母亲撑起了年幼的尹星蘅的一片天。
一路上,傅寻砚都能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
那张进来时还带着稚气的面容,在短短两个多月里飞快成熟起来。
窗外闪过夜里的景色,而尹星蘅靠着车窗,夜晚的灯火从他的眼眸中飞逝而过。
“怎麽了,休息一下吧,你看看你就是因为整天不好好休息才身体出问题。”尹星蘅没有看过来,只是嘴一撇就开始“教育”起他来。
这套动作做得太过自然,让傅寻砚一瞬间感觉自己在面对什麽长辈。
保姆车是七座的,而且司机沉默地像无声雕塑,这实在让人无法不放下心防。
于是尹星蘅只听到身边的人在闷笑。
“你说话的语气未免太像那种上年纪的老爷爷。”
尹星蘅伸手佯装要打他,结果落下去时却轻轻的,满眼只有笑意。
“我要是老爷爷,你算什麽?比老爷爷还要大一些的老老爷爷?”
“如果不想让身边的人操心,至少稍微对自己认真一点啊。”
“我哪有不认真对自己?”
尹星蘅嗫嚅,一副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吗?”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为了练习而跳过晚饭是个很不健康的行为吗?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也许多花点时间回宿舍睡觉会比直接靠着练习室的墙壁躺倒对你的脊柱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