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她小声地呢喃手痛,他才将人放开。
一放开,她便无力地滑倒在浴桶中,也不管在什么地方,闭上眼睛就想要睡。
顾蕴光蹙眉把她从水中捞起,随意扯掉她身上那层湿得紧贴肌肤的衣裳,抓过他的寝衣将人裹t住,往榻边走去。
顾蕴光冷着脸将她放在榻上,坐在一旁阴沉地盯着她微泛潮红睡颜。
此时师知苎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白皙的脸上恬静得令人无法想象,她大胆的行为。
顾蕴光低头咬她的脸颊,又不舍用力,最后啮齿两下就放开了,然后抱着她躺下,如同双子玉佩般将她完全地罩在怀中。
他无声地呢喃,“再有下次,别想着我放过你。”
……
自从二夫人知晓揽月楼那位有孕后,脸上神情明显见好,甚至还写了几封信送至晋州给淮南王,让他给孩子择字。
晋州的信送来,二夫人拿着上面的几个字,过来寻顾蕴光。
今日他恰好休沐。
顾蕴光在府中那被凿了冰的池中与人垂钓,因师知苎身子开始显怀,不宜在寒冻天出来,所以并未在此处。
本是想亲自钓一条鱼给师知苎炖汤,但冬日的鱼儿也懒散,半晌都钓不上一条。
看见不远处行来的贵妇人,他将手中的鱼竿放在一旁。
想起屋内整日干呕,脸都半分血色都没有的女人,现在半分腥味都食不下,除了肚子,身形瘦得好似钓鱼的竹竿。
顾蕴光表情越发冷恹了:“二娘。”
一旁的沈意奴站起身,对着二夫人展颜一笑:“夫人安康。”
二夫人先是看了眼顾蕴光,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绝艳少年,眉心下意识一颦。
这少年现在的名声乱得一塌糊涂,将长姐送给太子,搭上太子后便猖獗得谁也不怕。
甚至还会趁月色浓,提着火把将人府邸烧得干干净净,这样伤心病狂的事都能出来,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人。
“嗯。”二夫人不待见沈意奴,神情淡淡地颔首。
她不愿搭理,沈意奴自然也不会腆着脸凑上去,坐回原位,单手支着下颌,百般无聊地拨弄鱼竿。
下人将椅子搬至二夫人的身边。
她坐下后便拿出淮南王亲自选的字,递过去:“蕴儿,快来看看,王爷亲自选的,可有中意的?”
还不待顾蕴光说话,二夫人便将这字逐个地讲出来:“‘铭’字音律温和,端正儒雅,‘景’上为天,下为京,天之讲是宽阔,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之意,还有……”
顾蕴光听着,脸上依旧带着兴致缺缺的懒,她说什么都轻嗯,叫人难以看出究竟是不是满意。
二夫人猜他许是对这几个字都不满意,又翻出一页,拿过去:“‘乾’取自于诗句“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前途无限、坦坦荡荡,堪堪是大气君子,这字如何?我看来看去还是这个字最符合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