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望他跟你谈笑风生,称兄道弟吗?】
系统的吐槽还真是犀利。
不过,马文才这些话也没太出乎谢清言的意料。
甚至让她提着的心放下去了一些。
马文才这样的言辞,至少像个正大光明的反派。
要是他跟谢清言有说有笑,态度亲近。
那才不简单呢。
而马文才也确实一向眼高于顶。
他看不上梁山伯这样的寒门学子,也瞧不起王蓝天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如此傲慢。
谢清言却没有生气。
反而笑着看了过去。
仿佛马文才这几句挑衅的话说的不错。
甚至……正中她下怀一样。
她眨眨眼,一双桃花眼水波潋滟,望向马文才:
“文才兄,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同枕席了?”
“两个男子初见就同睡一榻,实在不得体。”
“更何况……”
谢清言坚定道:
“我来书院是读书的。”
“自然要头悬梁,锥刺股。”
“这床太软,有损我读书的坚定意志,还是算了。”
说完,她身子一展,躺到了窗边的榻上。
马文才擦拭弓弩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眸看过去,谢清言正闲适的半躺着。
倒也奇怪,这般动作,她做起来也颇有世家风范。
马文才眼神里复杂的意味变得更浓。
这个谢清言,行事说话总是出人意表。
明明一看就是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娇贵公子。
摆出一副勤学苦读、不近享乐的清高模样给谁看?
他又不是夫子。
但她这样也不妨碍自己什么。
他似乎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又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道清亮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
“公子?公子您歇下了吗?小的陶知,给您送行李来了!”
谢清言扬声应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书童服,眉眼清秀的少年担着两个不小的包袱闪身进来。
正是女扮男装的桃枝。
她进门目光飞快一扫,见自家小姐安然靠在榻上。
而那位气势迫人的马公子则坐在床上擦拭武器。
旁边还站着个面色不善的小厮,心下顿时明了几分。
她先规规矩矩向谢清言行礼:“公子,行李到了,山路难行,耽搁了些时辰,您受苦了。”
语气恭敬,眼神却快速递过询问。
谢清言微微颔首。
桃枝这才转向马文才,不卑不亢地行礼:“这位定然是马公子了,小的陶知,见过马公子。”
实在是礼数周到,挑不出错处。